“这还用说!卫青的姐姐卫夫人如今正得宠,她的弟弟差点死了,就算卫夫人不说话,陛下也会大怒!”
“可这件事是公主殿下做的,难道皇帝想要动殿下?这几日也没有听到消息呀?”
“动馆陶公主到未必,可是你们这一次应该是危险了!”
郭解笑笑:“不会,只要公主殿下没事,我们就绝对没事,我们是公主殿下的门客,一切行动都听公主殿下的,,她不倒,我们绝不会倒!”
姚叔爱冷笑两声:“糊涂,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豪强和权贵相互依存,若豪强引得百姓反感,事情闹到皇帝那里,权贵们可不会再护着你们豪强,这一招狠毒呀!利用百姓的反感不但打击了豪强,也将权贵的势头压一压!不知道谁想出来的主意?”
郭解一愣:“民意?百姓?难道是……?”
姚叔爱惨笑两声:“为救卫青,他死了不少手下,这个人可不是个好惹的!”
郭解大惊:“那怎么办?我这就去找殿下,求他救我!”
姚叔爱摇摇头:“恐怕晚了!”
瞎子还没睡,也没有亮灯,他是秘密随十三娘来长安的,这也是苏任的计划。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中,手指头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他在等消息,从各处回报上来的消息,前几日接到十三娘的命令,所有人开始蛰伏,瞎子还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两天长安城的动静一起,瞎子终于明白了。
他不喜欢长安的夜,太空旷,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今晚还好,天空的月亮又大又圆很漂亮。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瞎子咳嗽一声。一个布袋飞过来,擦着瞎子的脑袋掉进了屋子里,然后,夜晚重新恢复到了刚才的平静。站在窗边,朝外看看,没有发现任何动静,这才关了窗户。
布袋里装的什么,瞎子知道,可他没看,随手抓起其他几个布袋,一起装进另外一个大布袋中。伸了个懒腰,上床抱着布袋睡去了。
刘彻津津有味的听着京兆尹的报告,心里高兴,脸上却一副怒色。仅仅三天,京兆尹接到了十几家商铺或者百姓报案,有人砸了他们的家,还伤了人。京兆尹也派人查过,行凶者都是长安人,至少也是在长安居住的,还有就是,这些人和各家皇亲国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汲黯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接任京兆尹不到一年,长安城便乱成这个样子,汲黯不知道该怎么向刘彻解释,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陛下赐罪,臣有负陛下所托,没能将长安治理好,臣愿意辞官!”
刘彻点点头:“嗯!你还真不适合再做京兆尹了,丞相,治理长安乱象,你推荐一个人吧?”
许昌连忙起身:“陛下忽然相询,臣得想想,汲黯平日兢兢业业,这次得疏忽倒也不用辞官吧?”
“不不不!错了就是错了,既然汲黯没有治理长安的能力,朕就另选贤能,丞相府人才济济,推荐一个京兆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许昌见推脱不了,只得答应。刘彻话锋一转:“御史大夫你也想想,若有合适人选也推荐一个,三天就有十几户百姓告状,这些人太猖狂了!”
庄青翟连忙起身答应。刘彻瞪了汲黯一眼:“行了,你先退下吧!长安乃是国都,你搞得这么乱,等丞相和御史大夫推荐上来人选,你就直接回乡吧!”
汲黯没想到刘彻这么狠,一句话便将自己赶出了朝堂,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傻傻的望着刘彻,谢恩都忘了。他有些后悔听庄青翟的话,在皇帝面前演什么欲擒故众。皇帝金口玉言。汲黯再望庄青翟,庄青翟只当没看见,紧走几步追上许昌,两人不知道嘀咕什么。后面的官员自觉的退后几步,给两位大佬留出空间。两人说的很高兴,全然不避讳周围的目光,笑呵呵的出了皇宫。
回到京兆尹府,汲黯很失落,以退为进玩砸了,抓起几案上的茶杯一下摔在地上,气呼呼的坐下。王恢正好进来,见汲黯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这么好的瓷器,就这么摔了真是可惜!”
“今日殿上你为何不帮我?”
王恢一笑:“怎么?你还想把我拉下水?让你别听庄青翟的你不听,现在后悔了?”
“现在怎么办?”
王恢坐到汲黯对面,重新找了个茶杯放到自己面前,示意汲黯给自己倒水。既然连忙给王恢倒了一杯,王恢喝了一口,摇摇头:“不好,喝了这么多水,还是那年去蜀郡的时候,在老君观喝的那种清茶最合我的胃口,可惜现在喝不到了,要不明日你去苏任那里讨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