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府上欲捐多少?”喜清欢关心的是粮草,江洛曾说那粮草官有异,他能这样交待,肯定是得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当时时间太过紧迫,她都没能和爹好好聊聊,只顾和江洛……咳,那等场面此时不宜想。
“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九小姐的意思,你府上有什么打算?”徐三少居然笑着问出这样的话。
“我们家?”喜清欢苦笑道,“之前庄子里上倒是还有些余粮,可他们走的时候,无粮无草,没办法,只好把家底都掏出来了,毕竟是自家人出征,这一个月倒是又买进了不少,却也只够家里和庄子上那许多人一年的吃用,只怕还得省着吃呢,庄子的收成得等到明年才能收上来不是?”
徐三少点点头,喜家的情况是众所周知的,只是,那粮草官……
钱二少看了看他,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喜清欢,毕竟他们和江洛之间的关系已超乎生意合作了,而与喜家又有这样的合作关系,于公于私,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吃亏。
“咳……九小姐,我们自是信贵府的艰辛的,只是就怕有些人不知。”钱二少看了看外面,低声说道。
“……”喜清欢安静的看着他们,显然,他们得到了她所不知道的消息。
“昨日,那粮草官曾到我们家里,说了一些话,还给我们定了缴粮的数目,还说,南林王是天下人的表率,不仅出人出钱还出粮出力,后日会缴粮一百担支持前方军士。”钱二少和徐三少互相看了一眼后,继续说道,“我爹特意让我来问问,如果你们家捐,我们自然也不好不出力。”
这是想拿喜家作伐子?喜清欢心里有些不悦,赚钱的事他们永远是跟在第一位的,可现在,遇到事情了,他们倒是躲到后面想拿她们家当挡箭牌了,她已经得了提醒,知道这粮草官或许是秦家设下的套,就算捐,也不会捐太多出去,不然,她之前的布置岂不是白做了?
而且,她家捐得少还有个借口,就说那点儿家底已经全支持她爹就好,可徐钱两人这样厚实的家业,要是也这样说,人家岂会信?不仅不会信,说不定还会因此牵连了她爹,人家大可以说:不是全支持了他们吗?还用得着供应粮草?
“九小姐,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家的打算,我们也好有个数,这朝廷征粮,我们不可能不交,只是,我们觉得……”徐三少见她不语,忙又补充道,“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之前喜将军出征前,这征粮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现在喜将军已经安全抵达三峪关,他们却这样大张旗鼓近乎强迫的上门征粮,我们担心,其中有异。”
“征粮告示是真的,我们家虽然艰难,毕竟也有家人在边城,这粮,自然是要交的。”喜清欢想了想,还是漏了些口风给他们。
征粮告示是真的,可这征粮的人是忠是奸却还是个未知数。
徐钱二人得了准话,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有事找他们的话便告辞离开,喜清欢坐在原处却没有看下去的兴致,她在想:要不要把与徐钱两家合作的那些生意都收回来?
只是,徐钱两家占的份额不少,除了这条街,还有酒楼、客栈、车马行与之牵扯不清,动一发而牵全身,这个关键时候,她要是引来了徐钱两家的反感,只怕麻烦更多。
唉,算了,商人逐利,当初借他们的势时,人家也是抛出了橄榄枝的,如今不过是想拿她家当表率,想为他们自家谋利益,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九小姐。”阿虎在门口敲了敲门,脸色有些慎重。
“怎么了?”喜清欢回神,抬头看去。
“秦府送来了请贴。”阿虎走了进来,手上果然还拿着一个大红色的贴子,贴子上描了朵朵牡丹花,看着很是喜庆。
喜清欢接过,找开先看落款,居然是秦氏送过来的,她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江二夫人?!”
秦氏请她做什么样?
“九小姐,秦氏刚到南林镇,如今就在我们的迎客归客栈下榻,请贴是事先准备好的,他们一进客栈,还未安顿下来,便派了人送了这贴子到这儿,显然,他们对九小姐的行踪有所了解。”阿虎沉着心想:看来他们都得好好的反省反省了,居然让人这样轻易的知道了九小姐的行踪。
如他根本忘记了,喜清欢来来往往的根本没想到过要避开别人的眼睛,每天坐着马车出门,坐着马车回家,两点一线,稍稍有些的就能打探出来。
只不过,有一点儿喜清欢却是想到了,秦关之前被朱之梵嫌弃,被勒令不得跨入南林镇一步,如今秦家的人却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南林镇,这只能表示,要么秦关已经不怕朱之梵了,要么就是秦关仍忌惮朱之梵,所以才会让秦氏这个女人出来。
“派人盯紧了,看看她都带了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喜清欢淡然吩咐道,目光落在那贴子上,明日午时三刻,茶楼一叙,选的午时三刻?“去回话吧,明天准备赴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