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喜清欢却坚持,站在喜守业面前坚持道,“爹,您白天要忙那么多事情,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娘和弟弟,太过辛苦了,这样对您的身体也不好,再说了,您在这儿,娘和弟弟未必就能休息得好,说不定,还得费神来照顾您呢,还有啊,娘也有三十多了,说不定这次就是她最后一次坐月子,尤其这次还不是一般的月子,自然要好好养好,免得落下月子病,一辈子痛楚,这可都是邵爷爷交待过的。”
“……”喜守业听罢,不由哑然,说的还有模有样。
“爹,您舍得娘以后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么?”喜清欢说罢才笑嘻嘻的挤了挤眼睛,“这月子病可不比别的能慢慢调养哦,万一落了根儿,听说只能再坐一次月子才能养得回来呢。”
“……”喜守业想到柳氏这次这么凶险,早就不想再要孩子了,此时听喜清欢这样一说,忙迭声应道,“打住打住,我去客房睡就是了,你别搬这么大套唬弄你爹我。”
“我也是为娘好。”喜清欢眨眨眼。
就这样,喜清欢把喜守业赶到了客房,自己登堂入室霸占了喜守业原本打算睡的床前地榻。
喜清欢还给列了食谱,按着一天六餐的标准轮流着来,只等柳氏排过气便照着这菜单给她做。
屋子里也被她动手脚,他们说坐月子不能吹风,那就用屏风把床前围了起来,窗户打开流通空气,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太浓,待在屋子里难闻的很。
另外,喜清欢特意找了邵谦问了一种草药,熬了汤汁,专门给柳氏拭脸擦身用,柳氏的伤口暂时不能动弹,大小便也只能用木盆来解决,除此,晚上还细心的帮柳氏用汤药净身,面对喜清欢,饶是当娘的柳氏也忍不住忸怩不已。
反倒是喜清欢放得开,把柳氏照顾得无微不至,便是她的三个姐姐也自愧不如。
喜讯传回了柳庄,洗三这一日,柳秀才一家被接了过来,看到柳氏受了这么大的罪,柳母背着柳氏大哭了一场,当着面却是连连道喜,叮嘱柳氏种种该注意的事,逗弄这个新降世的让柳氏吃足苦头的外孙子。
“我的雪儿,总算是圆满了。”柳母抱着软软的婴儿左瞧右瞧,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外婆,您偏心。”喜冰欢生怕柳母又哭,倚在她身边笑着打趣道。
“不偏心,我也疼了你们十几年了,如今,轮到你们弟弟了,怎么,连你们弟弟的醋你也可吃?”柳母被逗笑了,伸手拍了拍喜冰欢的胳膊。
“还是妹妹有福气,四个女儿又水灵又乖巧,还能干,如今又“好”字圆满,以后啊,就坐着享福吧。”大妗笑得温柔,实事上,她早就有一子一女了。
柳氏对这番话欣然接受,目光柔柔的看向了喜清欢姐妹四人,眉眼间尽是慈爱,如今,她算是彻底的放开了,以前总担心三三和小四闯祸,可如今看来,这四个女儿个个乖巧,尤其是小四,对她这般细心呵护,说实在的,她这几天根本就像泡在蜜罐子里般,人活这一辈子,图的不就是公婆良善夫妻美满儿女孝顺么?她这辈子,知足了。
“哇~~”这时,柳母手里的婴儿弱弱的哭了,喜玉欢忙接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婴儿身下,腼腆的笑了:“湿了。”
“哭得真斯文。”柳母略带忧虑的看着喜玉欢和喜洁欢有些笨拙却又轻柔的给婴儿换尿布,一边冲柳氏说道。
“是呢。”柳氏轻声说道,“邵叔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就好。”柳母这才点点头,收回了目光,注意力又转移到柳氏的肚子上,“伤口怎么样?能瞧得见吗?”
“现在缠着布,看不到的。”柳氏摇头,她也不想给她们看,并不是因为丑,而是怕她娘伤心难过。
“这几天都是谁在照料?晚上可休息得好?这一次可得仔细了,上次没养好的,这次全得养回来,不然,以后没机会了。”柳母也这样说道。
“娘,我没事儿,吃的都是小四从书上查来的,一天六趟,六七天也没个重样,晚上也是小四在这儿,这几天,可辛苦这孩子了。”柳氏的目光落在外屋,这会儿小四只怕又去厨房了。
“怎么让孩子在这儿照顾你呢?她会吗?”柳母惊讶的问。
“外婆,小四现在呀,比我娘都有经验呢,吃的用的都是从邵爷爷那儿讨来的方子,说是什么药膳。”喜冰欢在边上给喜清欢说好话,“您不知道,那天就是小四给邵爷爷当帮手的呢,邵爷爷还夸她有天份想收她当徒着来着,只是她没兴趣。”
“小四竟这样胆大?”几位妗子不由咋舌,目光又在柳氏的肚子上转了转,她们刚才就在外面听说了当时的凶险,没想到这小四居然敢直接面对。
“怎么让个小姑娘进产房?”柳母却皱眉,这不是让孩子心里有阴影吗?
“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喜冰欢看了看柳氏,含糊带过。
“那小四拜师了没有?”大妗好奇的问。
“她说没兴趣,那头摇得,生怕慢了人家就逼她似的。”喜冰欢撇嘴,她就不明白了,小四一直都说自己读书不如大姐,绣花不如二姐,练功不如她,这下好不容易发现一样天份,居然还没兴趣。
“三姐,说我什么坏话呢?”这时,喜清欢带着刘芷颖端了东西进来,笑着问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