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身边的丫环小紫,我这几天在这边忙,就留她在家帮我整理一下账本,她胆子小,不爱出门。”喜清欢随口应付道。
“她还会整理账本?”刘君华眼前一亮,接着便说道,“等我铺子开起来了,你把她借我几天吧,让她教教我怎么算账。”
“朱先生和君姐想要个什么样的铺子?我们这一片正在建,再过两个月,对面那一片的铺子就成了,到时候看中哪一间,说一声就好了。”江洛微笑着支着开了话题。
“这一带可有闲置的地?我倒是想买一块建个书院,给一些孩子开蒙讲学。”朱之梵看了江洛一眼,顺着话题说道。
“闲置的没有,不过,朱先生您要是想办个书院,我这后面的荒山倒是可以给您划出一块。”江洛紧接着推荐起自己的荒山来,不过,他并不是因为朱先生曾经是太师而乘机巴结,只是因为方才见到秦关对朱之梵的顾忌,也许,朱之梵在南林,对喜家人来说也是个保护,只要秦关的人不敢踏入南林,凭他现在的人手也足以护住喜家周全。
“这后面的荒山都是你的?”朱之梵又多看了江洛几眼,他似乎小看了面前这一双人。
“也不能说全是我的,只是现在我在打理。”江洛看了看喜清欢,实话实说。
“你们两家的?”刘君华好奇的指着他们俩。
“是。”江洛点头。
“朱先生要是在这儿开学堂,只怕我舅舅他们可以去喝西北风了。”喜清欢半真半假的撇着嘴。
“你舅舅也是当先生的吗?”刘君华抢着问。
“对啊,这次我小舅舅不是来了嘛,还有我大堂姐夫和大姐夫。”喜清欢解释着,看了看朱之梵,特意提起了杜文先,不管怎么样,让杜文先在朱之梵面前挂上号,总有点儿好处吧,“我小舅舅叫柳银粟,在柳庄授学,大堂姐夫叫陈良实,在青石镇的学堂任教,还有我大姐夫,叫杜文先,是我小舅舅的学生。”
“杜文先?我记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朱之梵居然真记得杜文先,还给了这样的评价。
就这样,话题从刘家偏离到杜文先身上,喜清欢和江洛有心不提刘家的事,而朱之梵和刘君华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回家的路上,江洛揽着喜清欢低低的说道:“这事儿得让师父知道。”
“嗯。”喜清欢点头,微眯着眼靠着江洛的肩,叹气道,“江洛,你说,我们是不是搬家搬错了?”
“你别想太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真有那天,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江洛轻声宽慰道。
“你觉得朱先生和君姐值得信吗?”喜清欢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太子太师朱瑭,字之梵,三十七岁,师从百清居士,二十二岁高中状元,皇上赏识其才华,授命其为太子少师,后太子太师过世,他便被荐为太师,与太子情同父子,去岁辞去太师之职自归田园并娶师妹刘君华为妻。”江洛轻轻说道。
“你让人……”喜清欢惊喜的坐直了身子看着江洛。
“今早才收上来的。”江洛浅笑,“朱先生深得皇上器重,对太子又尽心心力,这些年也替皇上选拔了不少贤才,所以,他虽然成了布衣白身,秦关也不敢对他怎么样,而且他这人刚正不阿,说的话丁是丁卯是卯,是个真君子。”
“也就是说,可信喽?”喜清欢再次问道。
“嗯。”江洛点头,低头看她,“我想,他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他想留在南林,怕也是想保护喜家。”
“要不要告诉爷爷?”喜清欢这才高兴起来。
“告诉吧,有些事,并不是我们能作得了主能办得成的,他们大人有大人的想法,朱先生有心护着喜家,让他知道爷爷还活着,有许多事还能变得更简单些。”江洛知道她的心结,抚了抚她的肩轻声劝道,“船到桥站自会直,你莫要思虑太多,天塌了,有爷爷、有师父,还有我呢。”
“那倒是,天塌下来,还有你们这些高个子顶着。”喜清欢不由轻笑,自从喜守业把家里的秘密告诉了她,她确实过得有些杯弓蛇影了,一点点儿风吹草动,她便会紧张,却忘记了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即使她有着前世那二十几年的经历,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