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清欢高兴的跳了上去,谁知,江洛竟让那个拉车的青年人自去忙,自己弯腰拉起了车子,那青年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目光频频飘向喜清欢。
喜清欢今天穿的是男装,而江洛穿的也不是他们的青衫,身为小吃街兼车马行的东家之一,他今天一大早可是见了客的,身上锦衣未换,便当了车夫,这、这……
青年人没回过神,江洛已经拉着车子走了,一路上招来无数眼球,他却混不在意。
很快,就到了茶肆前,今天的茶肆里也沾了不少光,茶肆内外多摆了两张桌子,老妇人一个人在那儿忙进忙去,却不见梁老汉的身影。
喜清欢笑着跳下车,走了进去:“大娘,您怎么一个人在呢?”
老妇人闻言抬头,见是他们,忙放下了手里的茶壶迎了过来:“洛少,九……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喜清欢目光四下一扫,仍没见到梁老汉。
“老头子已经两天起不了床了。”老妇人猜到喜清欢在找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九……公子,有件事儿,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您说。”喜清欢吃了一惊,梁成病了吗?
“你能不能……告诉我梁余在哪儿?”老妇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
“您……”喜清欢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老妇人也是知道梁余的存在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去找一找呢?
“我也是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老妇人的神情有些黯然,回头瞧了瞧客人,便拉着喜清欢坐到了边上,江洛安静的站在喜清欢身边。听着老妇人说话,顿了一会儿,老妇人继续说道。“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也不是没过孩子,只是那时候穷,孩子都没能……养得活……那天,他从这儿回去以后就躺下了。夜里一直做梦说胡话,说什么自己对不起孩子,我才知道他心里还藏了事儿,好问歹问的,他才吐了真话,原来这几年他暗地里还是去找过孩子的。可是他不敢进村去,都是偷偷摸摸的在山上看,说是屋子都没了。他以为那孩子也……”
喜清欢沉默,十几年前的事,渠港也是死伤无数,那些遇难的家属便把过错归在了造船的梁成身上,梁余尚且被他们赶到了村外沿。梁成要是回去,确实会掀起狂澜大波。只是,仅因为这样那样的胆怯,便造成了这对父子十数年的分离,那次她和爷爷去渠港找梁成,梁余对梁成的那种恨,岂是一句两句就能放下的?
“大娘,梁大哥这些年受了很多。”喜清欢只能这样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说服他来见梁老伯,不过,我可以帮你捎个信回去。”
“他在哪儿?”老妇人点点头,随即又问道。
“小柳村,他成家了。”江洛忽的插话。
“真的?那……有孩子了吗?”老妇人高兴的问。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喜清欢不好意思的笑笑,站了起来“大娘,梁老伯生病了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莫耽搁了。”
“哎,大夫瞧过的,他呀,就是心病。”老妇人摇了摇头,起身送他们。
“你坐。”虽然心里多少受了梁成的事的影响,不过,喜清欢依然好心情的冲江洛说道“我来拉车。”
江洛看了看她的胳膊,微微一笑,过去站到了车旁,那模样分明就是说她没力气。
“我想试试啦。”喜清欢上前拉住江洛的手臂,她还没拉过这样的车呢。
“你先试试,真拉得动我再坐。”江洛无奈,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让到边上。
“好嘞。”喜清欢雀跃的跳到车子前,很有架势的提起了车把,直走两步,还好,倒着两步,也还好,可是,她想转弯,却有些不听使唤了,她倒着顺着的试了几次,这才转了半圈过来。
江洛在边上瞧着好笑,上前握住了车把:“行了,当心伤到,还是我来吧。”
“没想到这车子还这么难拉。”喜清欢撇着嘴,蹲着去看车底,看半天,最终把原因归结在那笨重的木车轮上,到底是古代,没有前世那样轻便的胶车轮。
“要回家吗?我拉你回去。”江洛纵容的看她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瞧了瞧天色,开口问道。
“不呢,等打烊了再回。”喜清欢随口应道。
“今儿怎么打烊?晚上还有huā灯节呢,你不回家换身衣服?”江洛瞧了她身上的男装好几眼。
“也对哦,我都把晚上的huā灯给忘记了。”喜清欢这才想起今天这个日子还有别的节目,忙跳了上去。
“你喜欢什么样的灯?”路上,江洛随意的看了看街上挂的灯问道。
“当然是莲huā灯啦。”喜清欢没在意,随口便应道,她想起了家乡的十五灯节“我记得有个地方,十五huā灯节的时候,前面是布龙做的龙灯游行,后面跟着各村的村民们,提着各式各样的自制的灯,像什么兔子呀猴子呀,鸡呀猪呀,只要你能想得到的做得出来的都可以点上蜡烛提了跟在后面游街呢,可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