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这是他的供认书。”烨从怀中掏出一张鲜血淋漓的纸,毕恭毕敬的递到陆旭面前。陆旭接过,眼神闪过亮光,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好。明日,我便带着这份供认书上朝,看早朝之上,证据确凿,看秦沐认还是不认。”
冷月挂在空中,寂静的夜中,两人在书房内密谋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书房外,静静凝听着两人对话的陆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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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朝,陆旭春风拂面,与他一同入宫的宋辽看到,不禁笑着问道。
“陆将军,今日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说出来同乐一番啊。”
“宋丞相见笑了,我陆某人能有什么喜事。”陆旭虽是这般说起,但想起今日便要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揭穿秦沐的身份,唇角不禁上扬。宋辽看向陆旭,见他仪表堂堂,甚是喜欢,笑着说道。
“陆将军,我家小女英莲昨日晚膳时还提起你大漠之战的英勇事迹,对你是崇拜有佳。这眼看着要开春了。邀要你一同泛舟游湖。你可有时间啊。”
说完,宋辽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期待。可陆旭听后,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微蹙着眉,看向宋辽,内心犹豫,这宋辽是当朝丞相,位高权重,现如今陆有为与魏帝一般,年轻时血战沙场,落下病根,年老身体不济,势力日渐薄弱,也无暇顾及。而宋辽正值壮年,朝中权势如日中天,但此人心眼甚小,若是如今不接下他抛过来的这跟橄榄枝,只怕日后在朝,日子不太平。
“改日,我定会上门去接宋小姐,游湖。”陆旭淡淡的说道,看向宋辽,见宋辽笑意拂面,心里暗暗不悦。从始至终,他想娶的都只有魏寒玉一人。即便如今,魏寒玉以为□□,他仍是放不下这份执念。可如今太子有秦沐辅佐羽翼日渐丰满,他若是不拉上宋辽抱团,只怕渐渐会被魏颜汉的势力吞噬。
陆旭目光落到一旁连走路都带风的东瑞身上,半年前,他不过是个五品知府,因修建水坝河利有功,如今已经是正二品的巡抚。连跳几级的速度,背后定是秦沐为他撑腰。再说大理寺段宏,虽说向来不入牵涉党派之事,但如今与秦沐关系非同一般。受伤之后,更是向魏帝请命,让秦沐代理他执掌大理寺。可见对秦沐十分信任。
陆旭暗暗咬牙,心道,今日除掉秦沐之后,这些人,他会一个一个的剔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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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魏帝威严正襟的坐在那龙椅之上,虽然近日身体愈发不济,但寒眸仍是透着皇帝该有的威仪。听完大臣们一一呈报,魏帝身子也有些乏了,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苏公公,苏公公立刻意会,清了清嗓子,喊了句。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陆旭知道,该他出场的时候到了,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刚要抱拳上前。却见着秦沐居然先他一步,走出了队列之中,道了句。
“臣有事禀奏。”
魏帝看向秦沐,先是一愣,接着笑意满面的道了句。
“听闻近日秦太傅执掌大理寺以来,把就不能破的一些沉年老案足以攻破,秦太傅这断案的能力可不输段宏啊。”说完,看向众臣,笑着问了句。
“你们说,朕该如何赏赐秦太傅啊。”
“陛下,罪臣不敢妄要赏赐,罪臣如今犯下欺君之罪,罪该万死,此次上书,便是请陛下赐罪臣死罪。”秦沐目光透着恳切,抱拳,跪地,态度诚恳。不禁让朝堂之下,众臣疑惑不解。
“秦太傅,教导太子有功,执掌大理寺也有功,太子遇刺案更是化解了大漠与魏国的关系,笔笔皆是功劳,朕不知你何罪之有。”魏帝听闻,微眯着眸子,看向秦沐,淡淡的说道。
“罪臣所犯下的是滔天大错,还望陛下成全罪臣的死罪。”秦沐知口不提犯下何罪,只求魏帝一死。让众人困惑。此刻却见魏颜汉,也走了出来,与秦沐一同跪下,说道。
“父皇,若是要责罚秦太傅,请一同责罚我,我也有隐瞒不报之嫌。”
“究竟是何时?”魏帝与众臣一样,听得有些疑惑,问道。
“罪臣在入朝之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秦沐看向魏帝,眸子里流露出无奈,让魏帝不禁蹙眉。
“罪臣并非出生村野之家,而是黄明山的大当家。”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之声。看向秦沐的目光就如同发现女澡堂里,突然闯入了一个男子。秦沐低头,认错态度诚恳。站在队列中的陆旭,亦是面露讶异之色,冷冷看向秦沐。他万万没想到,秦沐会先他一步主动认罪,且这态度之恳切,到让陆旭看来都觉得有些虚伪。陆旭看向魏帝,见他不怒不言,只是这般看着堂下的秦沐,陆旭心里忽然想明白什么,转身,目光转向站在他斜后方的东瑞,见他面色淡然,不似其他朝臣般讶异,越发肯定了内心的想法,看来秦沐这次可不是冲动行使,想来是有备而来,想到这,陆旭不由拽紧拳头,冷冷的注视着秦沐的一举一动,当下,他真不知秦沐这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