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是。”
几人去了梅园,折了几枝含苞待放的红梅,又折了回来,恰好与取了梅瓶的婵娟遇上。又举步向前。才过了拐角,就见前头有丫鬟扶着两个窈窕人影从岔路口拐了过来。穿着水色缎面斗篷的,是娴静的徐向晚。她身旁穿着杨妃色锦缎袄裙,着白兔毛短比甲的,是性子活泼的徐雪琦。
他们也看见了阮筠婷,两厢都驻足行礼。
“晚姐姐,琦姐姐。”
“阮妹妹。”徐向晚笑着还礼。
徐雪琦则是蹦跳到阮筠婷跟前,摸了摸阮筠婷身上狐裘:“哎呀,这就是昨儿个三太太说的那件紫狐裘把?阮妹妹穿着真好看,显得肤色雪白,眉目如画的,妹妹,这狐裘缓和吗?”
昨儿三太太说的狐裘?阮筠婷暗自抓住这一句,笑着回道:“贵妃娘娘赏赐的,自然暖和。”
徐雪琦就拉着阮筠婷的胳膊,笑道:“老祖宗可真疼你,对了,今日三太太生辰,你预备了礼物不曾?”
“预备了的。”
“我也预备了。头些日子瞧着三太太喜欢并蒂莲花的鞋面,我就给她做了一双。”
“琦姐姐有心了。”
“我的鞋面算得了什么,晚姐姐才是有心,给三太太缝制了一个福寿屏风呢。”
徐向晚闻言脚步一顿,平静的看向阮筠婷,目光众充满探究。
阮筠婷会意一笑,略微颔首。
徐向晚处事比徐雪琦老道的多,她是想徐家大宅里的人谁都不要得罪。可是徐向晚只错估了一点,三太太是嫉妒心极强的人,今日她的屏风若是绣的太好,三太太必然会担忧徐向晚抢了徐凝霞的风头。毕竟若论外貌,徐凝霞已经输给徐向晚了。后年的选秀,她是徐凝霞的对手。
徐向晚的目光越过莞然微笑的阮筠婷,看向她身后抱着梅瓶的俏丽丫头,心下便有些感叹,她只想着给三太太的礼物,却没有想起送给老太太这现成的人情。看来阮筠婷受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行人到了松龄堂,在门廊上脱了木屐,将外氅脱交给门口的小丫头,阮筠婷便接过婵娟手里的一支梅瓶,道:“婵娟,你带着另一个梅瓶去一趟庸人居,我记得大太太院子里也没有梅花。”
“奴婢这就去。”婵娟笑着行礼退了下去。
阮筠婷则亲自捧着梅瓶,与韩斌家的进了屋。
掀开保暖的棉帘,铺面而来的是温暖清香的空气,还有不绝于耳的欢笑声。徐向晚和徐雪琦已经到了屋里,老太太穿了身玉色的长袍,盘腿坐在暖炕上,身边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在。大太太依旧打扮素淡,三太太则穿了身红色寿字纹的锦缎褙子,妆容精致鲜艳,像是年轻了几岁。
三太太正命人接过徐向晚绣的屏风,笑道:“晚姐儿当真是心灵手巧,老祖宗,您快看看。”
老太太也频频点头:“晚姐儿的绣活儿做的是最出挑的。”才刚说完,就看到抱着梅瓶进门的阮筠婷。
白色的瓶子,红色含苞待放的梅花,配上阮筠婷赛雪肌肤和兔毛领子的蜜色比甲,颜色柔和的像是画师精心晕染过的。显得阮筠婷容貌越发脱俗。
阮筠婷先蹲身行了礼,将梅瓶递给画眉,才笑道:“今儿个早期去了后花园赏雪,想到老祖宗这儿没有梅树,就私自折了几枝,也给大太太送去了。不知道老祖宗喜不喜欢。”
“喜欢,怎么不喜欢。”老太太笑容满足的很,对阮筠婷是越发的喜欢了,孝顺并不是做样子表现出如何,而是阮筠婷这般时刻将她记在心上的。
三太太一听就落下了她的,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