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芷听得却气结,他刚才在场,明明是她说二姐姐坏话来着,怎么变个脸就成了大姐姐的不是,她反而是为二姐姐着想的。
可见俗话说得对,人心隔肚皮!
他立刻跳了起来:“如从姐哪里学的一手偷天换日的本事,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窦妙如气得挪掉帕子瞪窦芷,可是看窦芷的样子,像要随时随地扑杀她似的。她又不敢激怒了他,便又做悬泪欲泣的模样,说道:“芷从弟,你这么说我不怪你,你毕竟年纪小,只知道一味地帮自家人说话,自然是不分青红皂白孰是孰非的。姐姐们的事情,你不懂,你还是去找沛二叔吧,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窦芷才几岁,便要诬陷他一个不分是非曲直的混账罪名。
窦妙琴狠狠捏紧了帕子,正要拍案而起,妹妹却轻轻拉住了她。
她诧异地向窦妙净瞥了一眼,有些不解。
难道任由窦妙如这样颠倒黑白吗?
窦妙净向她努了一眼,她这才看到,薛漪派去报信的丫鬟回来了,正垂着脑袋跟在几位长辈身后,进了客院大门。
她会意,也拿出帕子来做一副垂泪的样子。
窦妙如立刻哭得更大声了,好像谁揍了她一顿似的。
罗太安人一看到如此,立即打前快步过来,厉声问:“这是怎么了?”
窦妙如一下子扑进罗太安人怀里,抽抽噎噎地控诉:“祖母……琴妹妹她……呜呜呜……”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眼泪,竟然生生把罗太安人的一片衣裳哭湿了。
纵然不太喜欢这个孙女,可她好歹是罗太安人的亲孙女。这般受了委屈,这不是在欺负窦妙如,而是在打她老婆子的脸。
一听到是窦妙琴惹哭了孙女,罗太安人那如淬了毒似的目光顿时剜向窦妙琴:“五弟妹,请我们祖孙来灵隐寺的是你们五房,如今看大小姐这意思,似乎是不欢迎我们。那我们走也罢,免得看人脸色。”
说着就要把窦妙如扶起来。
窦妙如一听,哪里肯起来。要知道周老太太那个人,是个面慈心狠的,万一她护短,眼睁睁看她们走,她这一遭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所以把罗太安人抱得更紧了,让她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窦妙净心里暗笑,这罗祖母果然是个糊涂人。
周老太太也不是那省油的,窦妙如的肚肠绕几个圈圈,她能不知道?华恩阁里已经帮她挡了一次,这回又挑事,那就怪不得自己的孙女反击了。
她轻笑,似乎才看到窦妙琴也在拭泪,便过去轻轻搂了孙女,和善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哭,也不怕长辈们笑话。海清,快让丫鬟们拧几张帕子来,让两位小姐好好地洗把脸。瞧瞧瞧瞧,漂漂亮亮的脸蛋,都哭成花猫了。”后半句是吩咐沅大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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