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许久,六七辆马车才徐徐地驶出窦家。
从凤起街到灵隐寺需一个时辰。窦妙净与苏太夫人说着话,时而撩开帘子看看外头,仿佛没多久就到了。
下了车,在灵隐寺巍峨又古朴的大门下,窦沛领着窦芷已等候多时。他们为了安排两日食宿,昨日就在灵隐寺住下了。
知客卧云和尚捻着檀木持珠向迎面而来的几位老太太行礼,念了声“阿弥陀佛”后,眯着眼夸起了老太太们的善心。
几个人自然一笑,周老太太更是叮嘱窦沛,走的时候多捐些香油钱。
灵隐寺的行程卧云和尚早有安排,老太太们先是拜了佛,随后就去禅室里听主持讲经。沅大太太就在旁陪着,端个茶递个水。其他人都被安置到客院歇息。
窦芷欢欢喜喜地跑到内院,非拉着两姊妹说话。
迎香她们正铺床叠被安置细软,窦妙琴见屋里头乱,便让人端了桌椅坐到廊下说话。
窦妙净带的一大摞小食派上了用场,窦芷一看就喜欢,抓了一把在手里。
“你过来二叔可知道?”窦妙琴见他一个人跑进来,生怕窦沛不知情,在外院着急。
窦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才没空搭理我,去串门了。”
“串门?”窦妙净讶异。知道二叔会做生意,可真不知道在寺庙还能串什么门。
“去了行叔叔那儿。”窦芷嘴里吃着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
窦妙净忙给他递了茶,心中暗道,顾行把宅子安在附近?可这里毕竟不是闹市,灵隐寺是香火鼎盛,但落宅子的话,恐怕冷清地很。这顾行的行事作派果然透着蹊跷。
心里正嘀咕,窦芷续道:“行叔叔那儿在北高峰脚下,置了二十几亩地的宅子呐,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爹去瞅瞅家什安置得如何了,看能不能搭把手。他说中午不过来吃斋了,不过已叫了卧云大和尚订了一桌素席,不必等他了。”
窦妙净嗤了声:“平素见你粘着行叔叔跟他的小尾巴似的,今日却不见你去了。分明就是怕差遣你,你这个懒鬼。”
“哪里是!”窦芷鼓起腮帮子道,“我爹让我参加明年的童子试,我正苦读呢。”
“什么?”两姊妹大吃一惊。
周老太太与窦沛一直以来都对窦芷的将来如何安排而相持不下。怎么忽然间,窦沛就要窦芷进学了呢?
看到两个姐姐如此震惊,窦芷很得意,眯着眼笑道:“我还要告诉你们,我今年也会跟蒲从兄一样,去任氏族学读书。”
前世可没有这样!
窦妙净心里忐忑。前世窦芷一直没有考功名,二叔恨不得把他栓在裤腰带上,直到窦家出事,他也是在窦沛身边被捕的。
今世,怎么就要考功名了?
难道是因自己的重生而改变?
她很是惶惶然,不知道这样的改变于窦家来说,是好是坏。
窦妙琴倒是在震惊之余很欣慰:“祖母若知道,定然高兴。”
正说着话,院门传来一阵喧闹。几片僧衣飘过,三人抬头望去,竟然见到几个小沙弥领了一拨仆妇去了旁边的客院。这动静把待在屋里的窦妙如与薛漪都惊动了,不约而同地出来观望。
“出了什么事?”窦妙净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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