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伯母,蒲从兄的伤要紧吗?要不然,我派人去请我大舅舅来一趟?”窦妙净好心好意地说道。
薄二太太立即两眼放光。陆家祖上曾是太医院的御医,要得陆太荀亲自问诊,临安城等闲人家求都求不来呢!
她立即头点得如捣蒜似的,笑眯眯地道:“那就麻烦舅老爷了。二丫头你看,这事情其实跟你跟妙如都无关的,你们两个可不要为此伤了和气。以后可还要多去翠爽居走走才是。”
窦妙净只笑着,没应她。
薄二太太的笑容就变得有几分牵强。
临走时,窦妙如欲言又止。她看窦妙净的目光,变得怪怪的,却是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经此一役,她恐怕得更加小心地维护自己跟窦妙净之间的姐妹之谊了。否则她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岂不一遭尽弃。
窦妙净却在心里偷笑。
陆成阳需要病例子让他练手呢,这么好的机会,大舅舅肯定是打发陆成阳过来的。最好给窦蒲下点猛药,越苦越难喝越好!嗯,顺便给窦薰也瞧瞧,他伤得也不轻呢。有个会医术的表哥可真方便……
她傻乎乎地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陆成阳板着脸瞪她,质问她为什么给他找麻烦。
“二丫头?”
“诶?湛叔父……”窦妙净回过神,窦湛正伸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萦从兄呢?”
窦湛拍拍她的肩:“澄心送他去上药了。”
“哦——”窦妙净绞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忖着,要不要把窦萦没有赶上考试的事情,告诉诀祖父呢?
她看了看诀老太爷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决定暂时不说了。窦萦还没有祭祖,等过了祭祖再视情况而定。也许这世因为她的重生,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也不一定啊!
只是今日这件事,让她忽然意识到,窦家原来一直人心离散。她今世要保护窦家,要让窦家远离灾难,那么势必得让窦家拧成一股绳才行。可今日这样的状况,也未免太叫人寒心了点。
“诀祖父,您别伤心。”她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转为了劝诀老太爷的话。
诀老太爷瞪了她两眼:“你最近长了胆子,连你薄伯母都敢顶撞了。”
窦妙净脸红,鼓起腮帮子默了片刻。随后扯了扯窦湛的袖子:“湛叔父,我是不是挺狐假虎威的?”
窦湛抿着嘴笑,伸手想摸摸她的发顶。可是看到她簪的一对米珠珠花,便不禁放下了手。这个头发梳得不容易,还是别揉坏了。
她这么说,诀老太爷立即吹起了胡子:“你是狐狸,我可不是老虎。你借谁的威了?”
要是前世,窦妙净早就吓蒙了。可这回她没有,她离老太爷够近,她清楚地看到,老太爷眼里的那股笑意。诀祖父若真的因此而斥责于她,那么早先为何不当着薄二太太的面说开,也免得薄二太太尴尬了。
前世是不是也是这样,老太爷其实是板着脸跟她开玩笑的,而她却次次当了真。所以老太爷渐渐地,也就真心不喜欢自己了吧?
她的手在袖子里拧着,扭扭捏捏地说道:“祖父若不护着我,方才我可不敢如此哩。那我现在去跟薄伯母道歉还来得及吗?”
窦妙净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圆润润的脸颊肌肤莹润,好像两块水头上好的芙蓉玉一般。诀老太爷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乐呵起来,起身说道:“中饭就留在这里吃吧,你去找初儿她们玩会儿。湛郎,你陪我去禅室,我跟澹台予的棋局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好。”窦湛高兴地携了诀老太爷的手,给窦妙净使了个眼色,徐徐地朝禅室而去。
窦妙净笑了笑,兴高采烈地走出上房。
窦湛的意思她明白,刚才给老太爷泡的茶还没有端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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