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窦妙净捂着自己的嘴,刚才磕到牙齿啦,疼得她都冒了泪花,连字都吐不出一个。
她拿扑闪着隐隐泪花的眼睛看那人,一下子眼泪就跌下来了,嗔道:“湛叔父,您是个练家子吧,身子骨那么硬。”
钢筋铁骨一般。
窦湛十分歉意,忙上前把窦妙净的小手挪开,关切地问:“撞到哪儿了?让我瞧瞧。”
窦妙净拼命捂着嘴不给看,瓮声瓮气道:“没事了没事了。”她才不要让人看到她被撞了门牙的样子。
窦湛便依她,眼底仍是浓浓的心疼:“若是有事千万要说,姑娘家家的,破了相就不好了。”
“湛叔父,您能盼我点好吗?”窦妙净哭笑不得。转过身去,就着初儿掏出来的靶镜照了照,幸亏没事,要真破了相,她这辈子就赖在窦湛那里了。
好好的在上房看棋谱,怎么就出来了。
窦湛说道:“他们两个下棋,我闷得慌,就出来走走。初儿,你看到澄心没有?”
初儿摇头:“没见着呢,不是跟着老爷您在厅堂吗?”
窦妙净进去的时候,就没见过澄心。
“这小子,定又跑去跟哪个丫鬟说闲话了。”窦湛摇摇头,他对身边的人一向随和,所以倒惯得小厮们越发躲懒了。
窦妙净眨了眨眼,问他道:“湛叔父有事要吩咐澄心吗?若不急的话,等芍月回来,让她给您办。”
像窦湛这样的,与窦沛一样,比她接触外男的机会多得多。所以与他们打好关系就变得尤为重要了,她还想从他们身上多知道些前世不知道的事情呢。
看她一副要献宝的样子,窦湛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额头,温笑道:“没事,蕉雨台太大,我就是怕他走丢了。”
湛叔父也太把她当小孩子了吧?蕉雨台再大,还能把人弄丢了不成。这话谁信!
她笑了笑,没对窦湛不依不饶,问他要不要在茶房坐会儿,水马上就烧开了。
窦湛却一副还有事的样子,匆匆离开了。
他没走多久,芍月便回来了,脸上依稀有几分仓皇失措。
窦妙净便携了她的手坐到墩子上,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仪从姐那里有事?”
就算是窦妙仪有事,也断不会让芍月如此惊慌。窦妙净这话,不过是试着引芍月说话。
芍月愣愣坐了半晌,直到初儿把一盏热茶塞进她手里,她才渐渐恢复知觉。缓缓地说道:“奴婢瞧见,薰四爷跑到祠堂,把蒲二爷给打了。”窦蒲从云露居回来后,还得继续跪在祠堂,直到诀老太爷放话让他回燕临阁他才能够回去。
看到窦妙净眼里的惊讶,芍月怕二小姐不信,刻意强调说道:“真的,湛大老爷身边的澄心也跑去看热闹了。萦大爷帮着劝架也挨了薰四爷一拳,茯二爷跟莯三爷就跑来蕉雨台告诉诀老太爷啦。奴婢瞧得真真的,眼下两位爷怕是已经到诀老太爷跟前了。二小姐,诀老太爷现在肯定很生气,要不我们就先回茗园吧?”
“那怎么行。”窦妙净立即摇头,她已经答应窦湛在这里侍候诀老太爷的。何况诀老太爷为她做主,她就是要回茗园,也得先跟诀老太爷打声招呼啊。
窦薰居然把窦蒲给打了。
这可真是桩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