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有一个能吸引丈夫眼光的丫头在那儿,总会对她的幼子多一份眷顾。所以钱明君一面憎恶着钱湘君的脸,一面又利用着她为自己办事。只是没想到,不言不语的钱湘君居然会有那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堂妹,虽然什么也没说破,却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狠狠打了她的脸。
想想郭承志那时看她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钱明君便有几分惊心,可要她妥协?不!做惯了掌上明珠,心高气傲的钱明君绝不愿意。
反正现在是钱湘君自己去说不愿给郭承志为妾,那她这个当堂姐的也不能勉强,不是么?
钱明君渐渐平复了心情,唤人进来伺候了。
身边的美貌丫鬟梧桐,也是那个出言曾经讥讽过钱湘君的丫头,跪在地下给她修着断裂的指甲,讨好的宽她的心,“娘娘真是待人太宽厚了些,那人的妹子不过是乡下丫头,哪里值得您……”
一声惨叫,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梧桐捂着脸上的血痕,不可置信的看着主子。
就见钱明君冷冰冰的睨着她,“乡下丫头也是我的堂妹,叫得国公府叔公,也当得起我唤一声妹妹。你这么说,是连我也瞧不起?既然如此,我也不敢要你伺候,回头就把你送到庄子上,配人过日子吧。”
梧桐闻言大骇,却是悔之晚矣。她虽未开脸,却早已听钱明君的吩咐,伺候过郭承志了。钱明君这样绝情的破了她的相,摆明是过河拆桥,不愿意给她名分了。她费尽心机往上爬,却未料到头来仍只是黄粱一梦。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要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婢女,简直就如碾死一只蝼蚁一般,哪里还能反抗?
……
钱灵犀很意外的竟然于午睡时间,在梦中见到了早上才道别的钱湘君。
“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一睡着就能见着你?你是不是会变法术?”钱湘君上下打量起这个空间,可惜触目所及之处全是浓雾,看不到什么。
钱灵犀心念一动,小白毛躲在她身后暗暗施法,整个空间顿时变了模样,似是又回到了莲村,仍是钱湘君的闺房。
“怎么会是这样?”钱湘君诧异着,却也惊喜着留下了热泪,摸着这屋里的每一样物件,都让她无比温暖而贴心。
钱灵犀看得眼睛酸酸的,“姐姐,这些年,你在京城受苦了。”
“我有什么苦的?”钱湘君把桌上的针线放下,很快拭去了眼泪,回复了沉静,“你不怪我没有写信给你们吧?”
钱灵犀用力摇头,吸着鼻子把眼泪咽回去,“这不怪你。就是大伯大娘知道,也不会怪你。”
“我就知道。”钱湘君摸摸她的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
可钱灵犀还是不能不问,“姐姐,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在她的记忆里,钱明君似乎要过几年才会过世,如果钱湘君一直这样在信王府里耗下去,那一辈子都要毁了。
钱湘君收敛了神色,“灵丫,你记不记得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跟你说的话?”
钱灵犀记得,她忽地意识到,诧异起来,“姐姐,你——”
钱湘君肃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在旁人眼里,也许我这么想是在做白日梦,可我总想博一博。你也看到了,富贵人家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妻与妾之间的差别就象天和地。这几年你不知道,我在王府见了许多事情,也并不都是世子妃姐姐,还有其他人身上的事。所以我早就立定了决心,不管是否元配,我是一定要做人正妻的,否则的话,我宁肯终生不嫁。”
她是认真的,钱灵犀看着她的眼睛,明白她的心情了。女孩子最美好的三年青春她已经付出去了,那她就不在乎再等上一个三年,甚至下下个三年。
可是这样拿终生幸福所做的博弈真的值得吗?
(呵呵,终于赶出来了。谢谢环境的粉红,有的请继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