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骨灰盒入了烈士陵园,那里本就有他的墓地,只是以前紧紧是个衣冠冢……
秦卿他们也没通知梦泽的姑妈,那位本就不知道梦泽的尸骨不在,一开始就不曾告诉人家,现如今,又何必让老人家伤心痛苦第二回……
事情悄无声息地就办了,只有羽林的老兵们来看了一眼。
那日风雪交加,秦卿、沈醉、唐一、苏零四个人,在他墓前守了一夜,说了一宿的话,喝了一夜的酒,只是啤酒,可是,所有人都醺然欲醉……
把梦泽安顿好,又帮着苏零安顿下来,苏零就住在特事局的宿舍,和唐一对门,房子不大,但苏零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够用了。
安顿完,秦卿和沈醉才回家,这时,外面的记者什么的,见守着也找不出什么新闻,便已经渐渐散去,要不然,她们恐怕连家都难回
刚回家,秦卿忽然就病了,三十九度八,将近四十度,高烧大概是风雪太大,着凉
她这人身体不错,又是医生,手里不缺药,往嘴里塞了两颗药丸,就拥着被子躲到卧室里一躺,蒙头大睡。
沈醉白天急着上班,只以为秦卿累了,也没多注意,还是替他们看孩子的保姆隐约觉得不对劲儿,进屋看了一眼,吓得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沈醉正准备带新兵出一个实战任务,听到消息,心里一紧,连军装的扣子都差点儿忘记记,勉强收摄心神,咬咬牙,带着小战士们就上了车
那天的任务,实际上只是个小任务,属于武警的活儿,沈醉特意要来算是带着新兵去适应、适应。
就是一个在逃的杀人抢劫犯,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想要借碗水喝,结果,那人家警觉,认出是通缉令上的通缉犯,等人一出门,立即就报了警。
闻讯而来的武警正好把人堵在一条小巷子里,可逃犯正好抓住个下水道维修工,手里攥上了人质情况就比较棘手了,而且,这家伙以前在兵工厂干过,会制炸弹,如今他身上就帮着二十公斤的土制炸药……
虽说是地形有些复杂,犯人也是练过的,但实际上,对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不过,几个新兵还是被小脸煞白,不是让任务吓的,纯粹是让沈醉给吓到了,谁都看得出沈教官心情不好,看人的目光都带着煞气,一眯眼,只交代了一句话:“谁手潮掉链子,影响了任务……”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没说比说了还恐怖
一群新兵都精神抖擞,一个比一个更猛,不到一分钟,连颗手雷都没让炸了,就把抢劫犯按住,成功解救了人质
地方领导们大喜,奔过来就嚷嚷:“还是咱们特种部队的战士们有冲劲儿”
一个领导还拍着个脸上画得花里胡哨的小战士笑着夸奖,“小伙子,有能耐,我刚才看你一枪刚刚好击中嫌疑犯的手腕,要不然,他就要投掷手雷了……咱们军人,就是应该兵不血刃的解决战斗”
小战士耷拉下脑袋,不敢说话——其实,那会儿沈教官的眼神太渗人,他心里一咯噔,就开了枪,本来大家都没想开枪的,一会儿回去准得写检查——教官说了,狙击手只要开枪,就必须一击毙命
不过,就算他要受罚,也是缓期执行,这会儿沈醉没工夫搭理他,完成任务,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回家。
紧赶慢赶地赶回家,一进门,和保姆打了声招呼,几个跨步奔卧室——就看卿卿端端正正地躺在卧在床上,面色潮红,头发有点儿汗湿,根根贴在眼前,正睡得香甜。
沈醉的心一抽,轻轻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媳妇的脸颊:滚烫
秦卿根本没睡着,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响,浑身难受,咽喉和胃里火烧一样,也不可能睡得踏实。一睁眼,看见沈醉,见他脸上的伪装迷彩还在,一身衣服也没有换,身上的味很重,便勉强笑了笑:“不是还要写报告?去忙你的吧,要不刘队该着急了……别担心家里。”
沈醉一勾唇角,俯下身来亲了亲卿卿的鬓角,起身倒杯热水放床边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走人……没错,他得写报告,总结经验教训……
这次因为是新兵第一次实战任务,报告要写详细,事情多,沈醉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半,活儿还没干完,是刘队看不下去,才把沈醉给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