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羽闻言一愣,但是心里也明白,齐锦棠买了这手表也定然是要送给荷花的,但是他心里也清楚,齐锦棠跟自己不同,三百两银子对他来说可不是很容易能拿得出手的。
想起今个儿在家里听人说起,齐老爷婉拒了大伯结亲的想法,说回乡后要去荷花家提亲,孙建羽看向齐锦棠的眼神儿里又多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羡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这表我即便买了也是送给你跟荷花的,话说回来,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要去跟荷花提亲这么大的喜事都不跟我说?”说着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掩饰地回手朝博荣的肩头捣了一记道,“还有你,这么大的事儿也瞒着我?可真是够意思啊!”
齐锦棠被说得脸上一红,低声道:“这种事怎么能到处嚷嚷,自然要等定下来了再说的。”
博荣却是当真诧异地张大了嘴,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抓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两口水,这才一拍齐锦棠的肩膀道:“好小子,你不声不响的就想把我妹子拐回家,都不问问我这个做大哥的许不许?”
博桨的手劲儿可是比齐锦棠大上许多的,因为着实吃惊,这一记拍得可是实打实的。
齐锦棠歪了下肩膀,嘴角抽动了两下道:“这是家里长辈的事儿,还未上门提亲我怎么好到处乱说,那岂不是会影响荷花的名声,你俩也小点声不要嚷嚷了。”
话题一下子就扯远了去,孙建羽悄悄打发了贴身小厮回家拿银子,又对那伙计道:“这东西我要了,给我好生儿地包起来。”
齐锦棠还想推辞什么,却被孙建羽一把按住道:“你是我兄弟,荷花是博荣的亲妹子,更别说跟我还有生意上的往来难得知道她看上这物件儿,我买了到时候当贺礼,还算是能拿得出手,你若是再跟我争抢我可要恼了的。”
“…···”齐锦棠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却又觉得三百两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便打定主意在孙建羽成亲的时候,也得还个更好的礼才行,如此也算是礼尚往来,便也就点头应了。
小厮取了银票回来,伙计验明无误写了收条便把包好的盒子递给孙建羽,笑着道:“爷您拿好,以后有啥想要的记得再光顾小店儿,别的不敢说,但是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咱家还是时不时会有的。”
在铺子里耗了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三个人找了个酒楼吃饭喝酒齐锦棠和博荣连连拦着,孙建羽却还是喝了个烂醉,最后只得架着送回了家。
孙四姑娘在家里还没听说齐家婉拒了婚事的事儿只知道爹爹也很是看好齐锦棠,并且露了想要招做女婿的心思,正自美得不行,晚上自个儿睡不着,便跑去找孙建羽说话,想多打听点儿齐锦棠的事儿。
本该在门口守着的小厮去熬醒酒汤了,几个丫头都是孙家本家儿的,只提醒说少爷喝醉了睡下了,便也没拦着孙四姑娘,她一进屋就瞧见了桌上摆着个很漂亮精致的盒子因着是用大红的缎子包着,看着格外地喜庆。
她凑近看看那盒子上打的徽记,是城里真宝斋的,不由得咋舌,那铺子里的东西,即便是最便宜最不起眼儿的怕是也得十几两银子,瞧这盒子这么大的,怕也不是个便宜的物件儿,能用这般红绸子包着,想必是买了准备送给没过门的媳妇的。
想到这儿她抬眼朝睡得鼾声震天的孙建羽看去,心道,这个堂哥平时拽了吧唧的,没想到还有这般的心思,见他果真睡得死过去似的,就踮着脚出了屋门,对身后的丫头吩咐道:“送个帖子,后日请李家姐姐到咱家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