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建羽打完了之后又满脸嫌弃地擦了擦手,手帕往地上一扔,啐了一口道:“大早晨哪里来得这么一头满嘴喷粪的母猪。”
旁边的小厮也接话道:“少爷您莫要为这种东西生气,她那张臭脸打一下都污了您的手。”
三舅娘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嗷地一声嚎叫,惊得路边树上的雪都扑簌簌往下落,没吓到别建羽倒是把巡防的人惊扰了过来。
“闹什么呢闹什么呢!”一个官差离着老远嚷着跑过来,上头可是再三地下令,正月十五之前要仔细再仔细,莫要出了什么乱子,这会儿听着这边一声惨叫,就赶紧跑过来看个端倪。
三舅娘捂着脸含含糊糊地说:“官差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这对刁蛮的主仆,自己出来私会姑娘也就罢了,只为民妇在一旁跟这姑娘多聊了几句,便对民妇又打又骂”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瞪圆了双眼,看着那官差满脸堆笑地冲着别建羽点头哈腰。
“别公子,什么风儿把您吹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我竟是都不知道,这可真是您有什么事要做打发个人来交代一声就是,何苦自己大老远的过来。”官差巴结着说。
“我不过是来找个同窗闲来解闷,谁知只为了下车的时候刮蹭到这位婶子,如今可是对我不依不饶的,嘴里还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我本还觉得如今城里治理的很是清明,这会儿看还是有不少刁民,当着官爷差役都恭恭敬敬,私底下就露出了这丑恶的脸面。”
三舅娘没想到那差爷会对别建羽恭恭敬敬的,顿时就有些傻了眼,不知道自己得罪的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巡街的官差扭头看向三舅娘,脸就顿时板了起来,斥道:“你这刁妇,冲撞了别家的公子,还在这边反咬一口,我看你是想跟本差回去挨一顿板子才能消停。”
“”三舅娘这才有些慌了神,连连讨饶道”“差爷,民妇,民妇知错了,以后万万不敢了。”不过她还是很狐疑地看向别建羽,
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是哪个孙家的公子。
小厮冷哼了一声说:“看什么看,还当我们唬着你玩儿呢?我们爷是别永维别大人府上的公子,可着县城去打听打听,看也是你能攀扯的起的?”
三舅娘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踢到了硬板,但还是很心有不甘地看看荷huā,也不知道她家何时攀上了这么个高枝儿,自己这回倒是看走了眼,若是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倒是不该跟祝家搞得这般僵持才对。
那差爷也不过只是吓唬吓唬三舅娘,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自然也不会当真抓她到衙门去,不过是撵开了了事。
官差和三舅娘都走了之后,荷huā道:“家里没的旁人,别大哥还是请回吧!”说罢就要关门。
别建羽猛地伸手一挡,没成想荷huā这一下还当真是用了力气的,几根手指夹在门缝里,顿时疼得揪心。他倒吸一口冷气,嘴里却说:“荷huā,我刚才是无心之语,没成想那女人这般……”
荷huā把门闪开一道小缝,让别建羽把手抽了回去,便又砰地一声关了个严实,任他在外面拍门也不做理会。
别建羽吃了个闭门羹,手指还一抽一抽疼得厉害,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回这丫头似乎是当真生气了呢,如今进不去门,也不能在门口傻等着,便对那小厮道:“往郑大夫的医馆去一趟,看博荣会不会在,顺便也给手上些药膏。”
小厮哪里见过有人这般对自家少爷,看着那红肿的手指头,几乎都要跳起来砸门去了,不过他好歹还留着点儿理智,知道去找了荷huā的麻烦,怕是自己就要有大麻烦了,扶着孙建羽上车,嘴里咕哝道:“祝二姑娘该不会是已经听说爷定亲的事儿,这会儿跟爷耍小性子呢吧?”在他的心里,不管是啥样的姑娘,那都是恨不得对自家爷投怀送抱的,如今这昏冷面孔拒人,想必是打翻了醋坛子吧?
别建羽抽了抽嘴角,露出个苦笑,心道若当真是这样还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