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一路到了个挂着珠串帘子的屋门口,荷花一路瞧着这宅子虽说是地方不算宽敞,但是里头的装饰倒似乎是仿照这南边的式样,一树一石都能瞧得出是花费了心思的,看来这陶掌柜的身家也是颇丰。她也不禁在心里嘀咕,看来这八品斋也的确是不容小视的,在这么个小城里的掌柜都能攒下这么多的银钱,也难怪陶掌柜这么紧张店里的生意,被东家训了一顿便病倒了。
分开珠帘进屋,又过了道挂着锦缎帘子的门,一股药味便迎面扑来,陶少爷进门后嘴角的笑意便顿时掩了去,神色端正恭敬地上前道:“爹,齐家村祝家来人看你了。”
床帐里头传来几声闷咳,随后才是陶掌柜略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道:“没什么打紧的事儿,还劳动你们大老远的赶来。”
祝永鑫不习惯应付这样的场面,但是他若不先开口客气几句,荷花一个晚辈更是不好说话,被荷花在后腰捅了一下,他才想起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小满然后说:“中午听荷花送信说陶掌柜病了,就也没敢耽搁的进城来了,也知道掌柜的是因为那果子的事儿,我和荷花已经去那家瞧过了……”他说道这儿就已经是卡壳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了。
不过有这几句也就够了,荷花便接过话头来道:“陶掌柜,本来我是个晚辈不该多说什么话,但是我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素来也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弯弯绕,咱们两家合作了这么多年,当初说好三年,之后我家也觉得做生不如做熟,继续跟陶掌柜合作,我觉得这就足以表明了我家的诚意,而且咱们签订的是分成的契约,掌柜的生意好我家的钱就更多,试问我家为何要再卖他家来跟掌柜的打擂台?再者说,我今个儿去那家冰水铺子里看过了,他家的东西因为怕坏,所以浸渍的时候不久,还没有发到时候,味道还有些生涩,虽然差别不重,但应该还是有人能尝得出来的,不过只是胜在价低一分,而且掌柜的这里恰好断货罢了。我知道掌柜的肯定想知道,为何我家没有外卖别家,却还是出来了仿冒,我也只能说,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个太有难度的东西,我家的方子也不过只是做到让这果子能在盛夏的时候多发几日而不会变质,所以味道更好一些罢了。就如那核桃糖,卖了两年便已经街头巷尾的人都做了,这蜜渍的果子四五年的卖下来,别家若是当真想偷师,自己多琢磨也未见得就仿不出来,只不过若是掌柜的先自乱了阵脚,岂不就是让人家当真得利了?”
陶掌柜又咳了两声道:“其实我也是不信你家会另卖他家的,只不过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儿,又赶上我们东家来了这边,一时间我也有些支应不开。”
荷花闻言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忽然问:“陶掌柜,你们东家平时都不在这边吗不跳字。
陶少爷在一旁道:“我家东家平时都是在京城的,那边是本家的老店,这边不过是老家罢了,每年回来避暑和祭祖,平时哪里会在这儿。”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其中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了。”荷花思忖着道,“那仿冒的为何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你们东家回来的时候出来?而且陶掌柜这边已经断货,即便他们不压低价钱,也已然会卖得火热,为何要特意的压价打压你的铺子,而且我刚才去那边店里瞧的时候,那坛子上的荷记二字也仿得有个八九分的相似,不是一时间能够做得出来的,我倒是觉得掌柜的应该从长计议,这绝不仅仅是抢了份儿蜜渍果子的冰水生意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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