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哲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子,把叶子看的发毛,慌乱的去夹卤肉。
傅鸿哲很清楚的记得,跟蓝月跟本就没有提过破庙,她如何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当时在场。
“唉,那晚的江水很急,她就在我眼前被冲走了,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当时的情景。”傅鸿哲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很懊悔的给斟酒。
“那也不能怪你啊,谁让那上游冲下来那么多的木头呢。”叶子看着眼前的人这样内疚,继续安慰着他。
傅鸿哲的心啊,都快跳出来了。他压抑着的情绪,给叶子斟了一酒。
“你说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连她都没有救起来呢?”傅鸿哲用手揉着太阳穴继续说。
“那也不能怪你,腿上都是伤,背上还中了箭,哪里还有力气呢。不要内疚了,她不会怪你的,她觉得帮你没有帮,值得。”叶子被傅鸿哲带回到四年前那个夜晚,因为酒劲,也因为对面的人是他,所以思想上现在很放松,根本就没有设防,顺着他的话回应着。
“你她觉得帮我值得呢?说不定她也开始后悔不该多管闲事了呢。”傅鸿哲低声的问。
“你不是帮她挡了一箭么。”叶子随口回答着。
傅鸿哲沉默了好一会儿,把身子往前探探小声的试探;“你要真的就是她该有多好。”
“啊?你,你喝多了,开始说醉话了。”叶子像是被敲了一下,猛的清醒了,很严肃的对傅鸿哲说着。可是她想不起来,刚才迷迷糊糊的都跟他说了些。
傅鸿哲见她面露惊恐之色,心太急,赶紧的跟她说起了别的事。他告诉她,年前太后生辰的时候,给她的赏赐是在她出京城去看景龙的时候,送来的。
等她的时候,因为一些事,就忘记告诉她了。这样,叶子才没有了刚刚的紧张,追问起倒底是赏赐。
傅鸿哲告诉她,是一百亩良田的田契,就在京城外不远的地方。
“哇,我现在是地主婆了,你那皇上爹也给了我三百亩呢。”叶子得意的对傅鸿哲说。
“咳咳,那我以后岂不是要靠你吃饭了?”傅鸿哲笑着问。
“你?假如真的有落魄的时候,放心吧,就算你找到那人,休了我。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会不管你们的。”叶子很仗义的对他承若着。
“我现在还不算落魄?”傅鸿哲皱着眉头问。
“你呀,知足吧,想想看,哪朝哪代的宫里没有争斗?有多少皇子还在娘亲的腹中就被人残害了,他们甚至连这世上的空气都没有吸过一口。更不要说看看这世上的花红柳绿,听听这世上的鸟飞虫鸣。又有多少皇子在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失去了生命,他们连叫争斗,阴谋都不懂,就成了牺牲品。
而你呢,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够幸运的。也不要固执的,想去证明了,跟那些人证明你存在的价值,其实真的没意义。
有那和精力,不如想想过好的人生,那样才有意义不是么?当然,你若是像薛景山那样在乎权势和地位,那就全心的去争取吧,我也没话说了。”这些话叶子早就想对他说来着,现在说了出来,却没想到又把话题绕到了景山身上,想到反面教材,叶子就把他给拎了出来。
想当年刚见到景山的时候,他是个样的人?那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啊。现在呢?变得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景山了。
怪呢?名利的染缸太有魔力?
“叶子,这酒力道好大,能不能安排我个地方躺会儿,等下再离开呢?”傅鸿哲见她提到景山后,神情又不对了,赶紧用手拍拍太阳穴问。
叶子明白,他这是怕公主进宫告状,万一皇上宣进宫,他不放心才要守在这里。
“那你进去躺会儿吧。”叶子指指的卧室说。
“嗯,我就躺一会儿。”傅鸿哲晃悠着站起身,进了卧室。她没有赶去韩志他们的屋子,也没有叫去客房,傅鸿哲笑着和衣躺在那床上,随手把里面的被子环抱在怀里。
这个习惯在叶子不在王府的时候才开始有的。
现在更加确定,她就是千辛万苦要找的人了,即便铁鱼他们查不到也没有关系的。
也不用着急,不要去逼她,等她想好了,自然会的。
傅鸿哲觉得现在才是定下心来了他闭着眼睛,想着叶子刚刚劝解的那番话,让她这样一说,傅鸿哲发觉还真的是很幸运,很幸运的。
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她,那么,以后就好好的跟她过日子,朝里那些破事儿,懒得去管了。
外间的叶子,还一个人端着酒杯,算着,那雲熙公主也该到宫里去了,可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再不来的话,也想钻进被窝去睡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