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被镇一剑劈开的金属大门不知何时已经修好了,然而门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恩·索夫打开了金属大门,然后才转过身来对我开口:“大姐姐,我刚才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和你不小心泄漏了秘密没有关系哦!”
门内的巨大水晶球似乎察觉了我们的到来,蓦然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恩·索夫摊开双手,神色癫狂:“我处心积虑,为的就是今天。”他又于瞬间收敛所有表情,极为绅士地站在门口,朝我伸出手,“大姐姐,和我一起……创造奇迹吧!”
我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银发少年就蓦然一眯眼,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然后下一秒,水晶球猛然散发出白光,我惊慌地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直接被凌空卷进了遗迹里,漂浮于半空之中……
我根本无法挣扎,手脚完全动弹不了,只有头可以勉强转动。
军靴踏地的声音响起。恩·索夫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轻柔地抚上我的脸颊,灰绿竖瞳冰冷如蛇。他低头亲吻上我的额头,然后在我耳边开口:“你送我回家,我送你回家。我们都需要这个奇迹,不是吗?”
我浑身一震。
恩·索夫一挥手,那身穿白大褂的女武骸师就退开好几米之远。少年冰冷的手握住我无力动弹的手,他笑得宛如恶魔:“别开玩笑了,根本没有其他燃料。大姐姐……以这格拉斯海姆的数万生灵,祭你我归家之途,不是十分盛大华丽吗?”
似乎听到了我此刻内心的话,恩·索夫探出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双眼。
眼前世界顿时一片黑暗。
少年嗓音里的天真活泼一一敛去,化为恶魔的诱惑。
“只不过是一堆可以反复刷新的数据,经历了那么多次死亡的你,还会蠢到……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
意识有些模糊。
武骸师的针每触及到我的肌肤,都带来深入灵魂的痛楚。
卧槽!
有痛感比例调节功能有个毛用?!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的我,根本就没法调出系统面板,调节比例啊!!
每一针都像是捅了一次心口……
到了最后我几乎是麻木了起来,然而每当我以为自己已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下一秒尖锐的痛又唤醒了我麻木的神经……我擦不如给我个痛快啊啊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武骸师终于收起了针,捡起扔到地上的我的上衣,随便给我套上,然后就恭敬地跑去墙壁角落不知发什么呆的恩·索夫那里汇报。
我茫然地盯着头顶,思维完全混沌,有种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在哪里,在干些什么的错觉。下一秒一声惨叫换回了我的意识,我吃力地扭头望去,就见遗迹大厅的墙壁上,鲜血溅了半个墙壁,女武骸师颓然倒在恩·索夫脚下,那一身白大褂几乎被血浸透……
卧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震惊望着他,就见少年一脸狰狞地踹开女武骸师的尸身,满脸不屑:“混血杂种也妄想亵渎圣地?”
他扭头对上我的视线,神色突然平静了下来,提着虚空之剑走过来,步步滴血。散去虚空之剑,他整理了一下我有些凌乱的上衣,竖瞳里满是遗憾:“可惜你是缺一不可的钥匙,否则若要我选择,我到愿意带你去我故乡。”
虽然武骸纹完,但是我依然浑身乏力,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然而恩·索夫可以听我心声,他愣了一下,才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倾身抱了我一下,笑容天真:“会的,大姐姐也一定会回家的。那我快快帮你。”
少年后退一步,不知干了什么,位于中央的水晶球开始散发出白光,然后下一秒我的身体被吸了过去,胸前刚纹的武骸亮起光芒,然后一股力量从那武骸处冲向了水晶球体……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艳丽的魔法光芒从我眼前划过,水晶球体吸收力量的势头一弱,白光大黯……
“谁?!”
恩·索夫猛然大喝,神色扭曲。
我扭头望去,眼前的一切熟悉无比。
那一身笔挺制服的青年,提着散发幽绿魔法石光芒的路夏佩剑,跨过被一剑劈成两半的金属门,面无表情地踏了进来。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