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港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无数的舟船运输着物资开始渡河,圣驾倒是不急,只是暂时驻在了孟津。
秦少游这个弘农郡王,自然是要伴驾的。不过作为河南府都督,许多重要的事依然要用快马送到他手头上处理,因此,除了隔三差五去伴驾在武则天左右之外,秦少游必须抽出时间,看一些公文。
此次出巡的阵容极为豪华,有待诏上官婉儿,侍中杨再思,有河南都督秦少游,以及将军方静人等,杨再思一个糟老头子,也不可能舔着脸时刻伴在武则天身边,上官婉儿……似乎也不愿意搭理他,至于方静,人家是武人,每日都在部署神策军渡河的事,更加没有功夫了。
于是乎,杨再思近几日和秦少游倒是走的很近。
每日秦少游办完了公务,杨再思便寻上门来,闲暇中下下棋,偶尔谈起一些见闻。
“殿下,此番去了河北,那韦弘敏,只怕未必就肯服输啊。此人,老夫和他打过许多交代,他在韦家诸人之中,也算是翘楚,行事果决,而且爱兵行险招,不得不防。”
秦少游此时和杨再思坐着在喝茶,见杨再思捋着胡须感叹,便笑道:“杨公放心,他不好惹,我就不好惹吗?我既敢请陛下去河北,自然而然,也就能保证陛下的绝对安全,自然,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倒是有劳了杨公的提醒。”
杨再思不由笑了,道:“其实老夫不说,殿下也绝不会松懈。是了,殿下打发走了那昭义军的使者,却是不知,昭义军那儿有什么反应。”
“现在河北那儿还没有什么消息。”秦少游道:“总之无过是兵力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杨再思点头,又叹息道:“其实殿下的艰难,老夫是知道的,这韦弘敏如今是万众瞩目,天下三十多个都督,如今都在看着他呢,他要为难殿下,殿下若是退步,其他人呢,也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所以殿下绝不可能让步。自从这天下设了都督之后,这买卖已经很不好做了,许多商贾都在呜呼哀哉呢,可是有什么法子呢。殿下,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只怕……”
秦少游听着杨再思的警告,心里也深以为然,某种程度来说,韦氏分封都督,就等于是根本改变了天下的结构,而这种结构,对于商业是极为不利的,韦氏这样做,显然是借此铲掉河南府工商的土壤,可见这韦家里,也有一些有识之士,对于河南府现在的工商怀着巨大的恐惧。
他伸了个懒腰:“到了如今,即便是逆水行舟,也只能迎难而上,别无他法。”
正说着,却有急报传来。
秦少游听到是卫州来的急报,倒是不敢大意,忙是叫人取来了急报,立即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