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对于神策府的公文,倒是重视的很。
武三思亲自来负责这征募民夫地事。
其实一开始,他对秦少游很有戒心,生怕这个家伙反目,不过很快,他也就渐渐的心安下来,或许是因为受了鼓励的缘故,他也就索性明目张胆起来。
河南府和寻常的州府不同,毕竟是曾经的天子脚下,况且河南府的人口,是一般州府的十倍,所以这府中的差役也是极多,满打满算,竟有两千余人,除了四五百个文吏,其他则各有职事。
这河南府之下,尚有十几个县,各县的县令,也都被武三思请到了洛阳,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征募民夫的事。
神策府那边敦促着要尽快完工,所以工期很短,因此所需要的人力也是极多,那边报出来的是数字是民夫十万,要开山凿石,分段开工。好在眼下还没有开春,所以暂时也不会影响到农时,不过这依然还是让各县觉得有些吃紧。
当然,对于各县使君来说,真正让他们犹豫的,却是武三思的态度,韦后与武三思还有秦少游的关系,如今早已洛阳内外众所皆知了,大家都知道,武三思和秦少游不是穿一条裤子,这武三思,吃饱了撑着去如此卖力为秦少游做马前卒?
事有反常即为妖,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其中有蹊跷,当然都凝神静听着弦外之音。
武三思倒是很实在,如老树盘根一般的跪坐在上首,面带笑容,惜字如金的样子,徐徐开口道:“此番征募人力,关系重大,牵涉到的,乃是秦总管的运河开拓之事,这开了河,何止只是平常开河那样简单,诸位是晓得的,河一开,这天下多少的钱粮,可都要源源不断的流入弘农郡了。”
这话……让人动容。
开了河,就源源不断的能积攒财富?这事儿……的道理,他们是似懂非懂,当然……他们是知道运河肯定是会有大好处的,至于到底能有什么好处,这些人怎么懂。
武三思却又笑一笑:“这话儿可不是本王胡说八道,这是孟津的商贾亲口说的,神策府流出来的消息,说是神策府如今岁入是五千万贯,这个数字,大家想必也有耳闻吧。”
五千万贯……据说还是保底收入呢。
其实许多人,早就坐不住了,这事儿他们当然有耳闻,正因为有耳闻,所以才动容啊,这是多大一笔钱,在大唐,一贯就是一千钱,两一千钱就勉强够养活一家三口了,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却也说明这一贯钱的价值有多高,可是在这个数字上乘上五千万呢,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家财万贯,就足以夸耀,何况是这个?
武三思却又道:“可是神策府那儿,早就有所估计,只要这河一开,何止是五千万贯,便是岁入再添三五倍,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诸位……想想开,这对于神策府,对于秦总管来说,是何其大的事。”
不少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万贯,还要再添个三五倍都不成问题,那岂不是数亿贯吗?这是什么数字,简直就闻所未闻,于是许多人心里了然了,武三思的意思,大可以说是告诉大家,因为如此,所以可见修河对于神策府和秦少游的必要性,换做是谁,若是能让自己的财富暴增三五倍,这事儿也非要去做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