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李煜,则是心中有些好笑的站在一旁,等着看更精彩的热闹。
“周司徒,从嘉说的可对?”李璟脸有怒色,但现在则是极力压制着。而且看到周宗这样,他有些无奈,李璟虽说算是马上皇帝,征伐疆场尚且不怕,可对于哭了的男人,他可是感觉有点棘手。
再则,他刚刚听李煜这般如此的一说,心头不禁也是火起。
以官职而论,大司徒相当于是朝堂当中的丞相,其权利之大,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如今不但家中被抄,而且女儿沐浴中被人闯入,这等羞辱的事情,也难怪他会掩面而哭了。
李璟越想越来气,愤怒的一拍桌子,怒道,“兵马司这是做的什么事情?他兵马司谁给的权利搜查周司徒的家?”
李煜此刻低头不语,他觉得这时候不适合说话,也没必要说话。
而周宗听到李璟如此问,稍止悲声,哽咽道,“兵马司的人说,他们即便没有旨意,也是可以搜查的,小女也曾问过他们旨意的事情,但他们以无旨意仍可搜查为由,在明知小女沐浴中,仍进屋搜查。”
周宗所说,大部分都是实情,但关于旨意一节却是并未说的那么准确,甚至有添油加醋之意。
然而,不管如何,目前情况已经很清楚,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兵马司擅自闯入周府搜查,这本就是不对的。
李璟听到这里,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用力的一拍桌案,怒道,“兵马司的人,何其大胆?要造反了不成?他们领的是谁的命,竟然如此肆无忌惮。”
周宗此刻仍在抽泣,他哽咽道,“臣不知。”
一句话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你是主子,你来查,反正我受了委屈,你看着办吧。
李煜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一阵感慨,当真不愧是老狐狸,厉害到了一定程度。
李璟听周宗如此说,眉头不禁一皱,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但他不动声色,立刻向着外面喊道,“来人,给我传兵马司赵晨祥来。”
外面值日的太监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便去传人了。
周宗此刻从痛哭中好转过来,但声音仍是哽咽,“陛下,赵大人毕竟位高权重,从大局考虑,还请陛下不要太过于为难赵大人,只是那进屋之人需要严惩不贷。”
周宗这招亦算是以退为进,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又悲悲切切,令李璟不得不为其做主,而且还心生怜悯。
做父亲的,女儿受了委屈,这等时候,又岂会不悲伤呢?
“爱卿,你心里想要如何处理此事,不妨说说。”李璟皱了一下眉头,平日里看着很是平和的周宗,此刻竟然涕泪横流,让他心里好没来由的也是一阵难受。
周宗是他提拔任用的,李璟之父,南唐烈祖李昇当年将周宗贬官降级,是李璟登基之后重新起用,他与周宗君臣之间的关系非常默契,若非如此,周宗又岂会有今日的显赫地位。
今日周宗受到了这等委屈,李璟怎能坐视不理呢?
“陛下,兵马司其他的人我无权说,也不能说,既然是公事,陛下自有定论,至于说闯入小女房中之人,我想请陛下恩准,赐予极刑。”周宗抬起了头,眸子闪过精芒,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