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又看那堂下的朱青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大义凛然,吴总督确实有些心虚了,脸色一变,指着朱青又气又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朝廷使者外戚党的人一看,觉得有点不对劲,吴总督这样如何镇得住?赶紧从旁帮忙!
“大胆朱青,大堂之上,负隅顽抗,拒不认罪,还顶撞大人,来人,当堂痛打四十大板!”
朝廷使臣一喝,总督府的 侍卫便提着杀威棒围了过去,正要把朱青按在地上,不料锦衣卫的使臣代表扬手喝道,“慢!”说着,锦衣卫使臣转向外戚党使臣,抱拳道,“主使大人,朱青确实不敢公然顶撞总督大人,不过,既然他们都说对方有罪,朱青的罪,方才总督大人已经逐一报来,却不知总督大人的罪,从何说起?”锦衣卫使臣煞有介事地瞟了吴总督一眼,突然转向朱青,“大胆朱青,你口口声声问总督大人可知罪,他到底有何罪?你速速招来,如若不然,追加四十杀威棒!二罪并罚,叫你生不如死!”
朱青听后,更觉心中有底,孺子可教也!这次锦衣卫派来的人是杀风亲自派遣之人,都是经过朱青亲手调教,能力自不必说,在这样的场合竟能跟外戚党的人斗智斗勇,朱青十分欣慰。
“是,大人!”朱青恭敬道,继而甩开侍卫的手,抖了抖身子,与吴总督对峙道,“在下要告吴总督谋害朝廷钦差张钦差之罪!”
朱青话音未落,全场愕然,吴总督顿时身子一软,畏缩在座,片刻,他才突然怒起,指着朱青质问,“你血口喷人!那张钦差明明是陆巡抚所害,你与陆巡抚相勾结,以为本官不知,你们这是嫁祸!来人!把这个反贼拉下去痛打八十大板!”做贼心虚,言辞混乱,吴总督已经被朱青彻底激起,难以冷静应对。
这时,陆巡抚趁热打铁,笑问吴总督,“总督大人,巡抚府虽然素与总督府不和,不过为了一方百姓,向来也是相安无事,总督大人方才说张钦差为我所害,难道就不是血口喷人吗?”
陆巡抚火上浇油,吴总督阵脚愈发大乱,反而攻击道,“张钦差若不是你所害,你为何提防江南七侠前来复仇?”
“陆某何时提防江南七侠前来复仇,陆某这是礼待侠士,难不成总督大人听到了什么传言?”陆巡抚镇定道。
“你那主簿昨日前来报案,今日便被尔等杀人灭口,如今死无对证,这便是尔等手段!还好有口供为证!”吴总督得意道,拿出了一张文书,也不知道真假。
“死无对证,这应该是总督大人的手段吧?如今主簿已死,你便认定是他报的案,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文书,叫人如何信服?”朱青对质道。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真凭实据!”吴总督以为局势扭转,乘胜追击。
朱青却没有理会他,对陆巡抚抱拳道,“巡抚大人,朱青不才,之前跟闲游道人学过些许秘书,主簿之死,在下觉得有些蹊跷,如诸位相信,在下愿一试,或可起死回生,再不济,死马当活马医,朱青也认了。”
“哼,妖言惑众,来人,拖下去!”外戚使臣冷笑道。
“且慢,主使大人,既然这主簿是事情的关键,让朱青试一试,又何妨?难不成还真能起死回生?”这时,锦衣卫使臣又帮腔了。
众人也对朱青的所谓秘术十分好奇,便哄堂要求朱青一试。吴总督执拗不下,只得答应,他也不信这个邪!
可是,有的事情就是这么邪门!主簿被抬出来后,朱青绕着他转上一圈,先按压了几个穴位,接着便是猛捶主簿胸口,不出一会儿,主簿果然起死回生了!
正在众人惊呼之际,朱青和锦衣卫使臣相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这一招,早就是锦衣卫秘而不宣的假死术了!
看到主簿从担架上摇头晃脑地坐起来,吴总督这下又瘫在座椅里了。
“咳!”外戚使臣朝他咳了一声,吴总督才有故作镇定地正襟危坐,指着醒过来的主簿喝道,“主簿,你说陆巡抚担心江南七侠寻仇而求救朱青一事,可是真实?”
“非也!”主簿冷笑道,他对吴总督把自己当做诱饵和棋子抛出去一事耿耿于怀,已被朱青劝反,“那张文书不过是你逼供。还有一点,诸位,事到如今,在下有一事不得不说,其实,我本是总督府的人,吴总督谋害张钦差后,决定嫁祸陆巡抚,便让我为内应,唆使陆巡抚求救朱青提防江南七侠,可是陆巡抚身正不怕影子斜,并未采纳在下意见,吴总督这才派出杀手潜入徭役营刺杀朱青,想要牵连陆巡抚。遂派我做饵,引杀手靠近朱青。枉我身在曹营心在汉,相信他这么多年,没想到头来不过是他想丢就丢的棋子,此人心肠狠毒,令人胆寒!”
主簿一番激愤说辞,引得全场一片惊愕。
吴总督恼羞成怒,大令一拍,“来人,将这个疯子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