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陈九斤便招呼丫鬟给陈无庸上茶,是名副其实的蒙顶好茶。但是,陈无庸此刻却无心品茶,想必是担心着急,茶刚倒上便咕噜噜满杯饮下去。
陈九斤看着陈无庸这般紧张,脸上微微一笑,“大人不必着急,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管家去办。”陈九斤说着,便欠了欠身转身出门。出门时还不让把门带上。
出了会客厅,陈九斤轻声管家过来,悄悄在他耳边吩咐几声,管家点头应声离去。
管家走后,陈九斤又把刚端完茶的丫鬟小蝶叫道身边,也是吩咐了几声,小蝶便赶紧往陈老夫人的房间走去。
待安排妥当,陈九斤这才返回会客厅与陈无庸继续喝茶聊天……
陈府管家出了陈府大门,点名让陈九斤的身边侍卫进去,“军爷,你家老爷让你过来一下。”
“我?”正是陈无庸最贴身的侍卫。
陈府管家点点头。那侍卫便小跑过来,“知县老爷在哪里?”
“知县老爷在跟陈老板喝茶呢,他们已经谈好了,让你们进去搬银子,能白拿干嘛非得动刀动枪呢?您说是不是?快知县大老爷让你带十个人跟我进去搬银子。”陈府管家应道。
县衙侍卫一听,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要真如管家所说,倒也不用折腾,便转身点了十名身子强壮的士兵。
陈府管家这时也开始点人了,“你,你们几个,也进来。”
“哎?我说管家,你叫难民进去干嘛?”侍卫疑惑道。
“军爷,你们搬你们的,难不成你还要替难民们张罗?这难民不管要吃饭,还要睡觉。知县大老爷恩慈,我家老爷只能另给难民们一份咯……”管家也不掩饰。
侍卫也没想太多,听说不用跟这帮难民分钱财,便知道自己又得多分一些,反正钱又不是县衙出,能宰陈九斤多少算多少,免得难民拿不到好处还得跟县衙抢!
“还是陈老板会会做生意啊?!”侍卫以为自己打了如意算盘,便笑盈盈地带着士兵进门了。
陈府管家后面叫进去的那三十来人,有一般是锦衣卫装扮而成的。
四五十人明面上代表着难民进门领银子,实际上各有所图。
陈府管家带人进入陈府后,便吆喝着陈府里的家丁出来帮忙。按照陈九斤和朱青的安排,陈府已经把财物分成几份,等这些人进门后,便被家丁领到各自的房间拿银子和口粮。
“军爷,你们跟他去。你们几个,跟他到那边去……”管家支走了侍卫和真正的难民代表后,便对身边的锦衣卫道,“几位要领的是棚子和架子,跟我来……”管家已经打出了陈府不但管难民和劳工吃的问题,还管住!这当然需要搭棚子,而这棚子就难免用到条条框框。而那些被布匹抱起来的条条框框的架子,便是火器拆下来的部件!
火器部件都在陈老夫人寝室隔壁。小蝶已经早先过来跟陈老夫人打招呼,当陈管家领着十几名锦衣卫进去的时候,陈老夫人拿着一只大烟斗坐在门前悠闲的抽着,“动作利索点,别弄坏了屋里的东西。”
陈管家躬身赔笑便带人进去搬火器。
按照陈管家的安排,锦衣卫和另一部分陈府门客把屋里的火器从密道搬出陈府。
而每当有人要过来看这边的情况的时候,都会被陈老夫人毫不客气地敲一烟斗!
“没大没小!滚!”陈老夫人一杆大烟枪就能替锦衣卫守住密室门口!
除了偶尔有一两人轮换真的把难民的棚子往外搬之外,其他人都努力地把火器从密道搬走,秘道外,朱青已经安排好锦衣卫接应,一趟出来就用马车拉走一趟……等那边的银子和粮食搬得差不多的时候,陈九斤的火器几乎也被锦衣卫和陈府门客搬走得差不多了。
这时陈府里的锦衣卫扛着真的棚子架子出了陈老夫人的小别院。最后走的那位被陈管家扯了一下,塞了一张纸条。随后,锦衣卫对着陈老夫人恭敬点头一笑,扛着东西走出陈府!
“老爷,妥了。”事情办完后,陈管家道会客厅通知陈九斤。
只听得屋里响起朗声大笑,陈九斤和陈无庸相继走了出来。
“兄弟动作真是利索。”陈无庸不无奉承道。
“大人过奖了。让大人陪在下喝了那么多茶,真是难为大人了……”陈九斤笑道。
“哪里哪里,这是好茶,好茶啊!哈哈哈……”陈无庸知道自己被陈九斤拖在小屋里喝茶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家底,这也无可厚非,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陈九斤最不想让他看到了是那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火器!
陈九斤将陈无庸送到门外,陈无庸一看陈九斤给的银子都推成了一座小山,不由得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陈九斤……
“请大人笑纳,替在下分一些给乡亲们,在下便感激不尽了……”陈九斤抱拳道。
“一定,一定……!”陈无庸赶紧笑脸盈盈地表态,“来,陈老板达则兼济天下,乡亲们让我们好好谢谢陈老板!”陈无庸一声令下,门外数以千计的难民顿时纷纷下跪,给陈府磕头!
朱青站在后面远远望着,不由得心中一笑:有钱真TM好!
“大人……”这时,一个难民趁人潮起伏悄悄走了过来,将一个纸条塞给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