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道人没有杀那名潜入东赢会总坛的锦衣卫,把他身上所有能传递消息的信号弹销毁后,木桑道人收剑走人。他不会帮东赢会,但是他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乞丐锦衣强忍着肋下传来的剧痛,抱起同样负伤落地的信鸽玄风,步履艰难地往城内走去。因为是锦衣卫不可多得的隐秘卫,他选择独自一人跟踪渡边,所以为了不让渡边起疑心,方圆百里之内,都不会遇上其他的锦衣卫。这对一般行动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一次行动,却是致命的。乞丐锦衣卫要走完这一段路,恐怕东赢会人的人已经逃之夭夭。木桑道人已经说得很清楚,所以才毁掉锦衣卫身上的信号弹。
此时的成都,已经夜幕降临,因为不安分的城防,集市已经早早关闭,就连客栈酒肆也关门打烊,民居就更不用说了,即便屋里亮着灯的,也不会传出太大的动静,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成都即将陷入新的危机。
这样的夜晚,让受伤的乞丐锦衣卫越发窘迫,他见不到一辆马车,也碰不上一匹马,就连街上寥寥的路人对他也是避而远之。
“怎么办?”他尝试吹了一声口哨,但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应,他离同伴太远,谁也想不到东赢会的总坛会在西城郊那么偏远而不起眼的小庙里。
“这帮家伙不听门主和指挥使的话,总以为敌人会藏在闹事,什么大隐隐于市?狗屁!”乞丐锦衣卫不由得暗骂一声,他看了看怀里的玄风,决定歇一歇脚,他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木桑道人的剑气太过锋利,这一次估计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他不可能还活着,还能走那么远的路。
“也不知道那老道说的是真是假,咱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哦忘了,你是鸟,不是马,来,鸟哥,试试老道这药,要是你能扛到门主身边,我也少挨几棍打。”乞丐锦衣卫说着,将木桑道人给的几粒小药丸塞到玄风的嘴里,然后从路边的沟里用手舀了了水给信鸽灌下去。然后静静地抱着它观察着……说实在,他不太相信木桑道人的话,所以并没有对木桑道人给的药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正如他所说得死马当活马医吧。
“哎,你要是没吞下那纸条,兴许还好些。”看着玄风的伤仍不见起色,乞丐锦衣卫摇摇头叹了一声,他觉得肯定是因为那张被玄风吞下去的纸条影响了药效的发挥。
但正当乞丐锦衣卫无望地轻抚着怀里的玄风时,突然感到一阵扑腾,玄风竟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把乞丐锦衣卫惊得差点松手摔它出去。
“……呵……这……这也行?!”其乞丐锦衣卫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只奄奄一息的信鸽再嗑了几粒药丸之后,竟然能站起来了!
“走……走两步?”乞丐锦衣卫将玄风轻轻放到地面,轻声说了一句,他不知道信鸽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但是,玄风是一只特殊的信鸽,受过特殊的训练。
玄风落地之后,竟然就在乞丐锦衣卫面前走了起来。看得小锦衣卫是越发惊喜,“来,飞……扑腾两下……”乞丐锦衣卫边说着边挥舞着双手,示意玄风飞起来。
玄风也不含糊,看准了旁边一家客栈的灯笼,便朝客栈屋檐飞了上去,这屋檐不算矮,玄风飞起来却不见得吃力。
这一下可把乞丐锦衣卫乐开了花了。他突然激动地搜了一下身子,似乎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随后,猛地一下把身上的白褂撕下一小片,毫不迟疑地咬破了食指,便在白褂布上写了起来。
写好后,他朝屋檐上的玄风吹了一声口哨,“下来,快下了!”
玄风听着召唤口哨,俯冲而下,降落到锦衣面前。
“好兄弟,咱俩真是绝处逢生啊,我知道你伤还没痊愈,但是没有办法,你飞总比咱哥两这样一撅一拐地走起来强多了。你把这方布带上,沿着有关的地方飞去,能找到内卫和门主最好,就算找不到只要你到了城内,兄弟们准能发现你,记住,千万不能让情报落入奸人之手……”乞丐锦衣卫便交代着边把布条绑好,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即便是受过特殊训练,但是玄风又怎么能听懂他哔哩吧啦的一番话呢?
“……成败就看你了……”即便如此,小锦衣卫还是轻轻捋了捋玄风的翅膀定定地对它说道,此时的玄风就是他所有的寄托和希望。
“……格……噜噜噜……”玄风轻声低鸣着,虽然小锦衣听不懂鸟语,但是显然他知道这只鸟不像刚受伤时那么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