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带领五百锦衣卫到达潼关的时候,孙传庭已经出关两天了,按说朱青应该在第二天中午到达,可是路上却遇上了一段小插曲。一支数百号人的难民沿路乞讨,逃亡,堵住了朱青的去路,按照锦衣卫之前的一贯风格,这点都不是事儿!因为从来只有锦衣卫挡别人的道,没有人敢挡锦衣卫的道!但是,如今这批难民似乎已经无所畏惧了,反正横竖是个死,死了也不能做饿死鬼!
朱青似乎在这批难民身上窥探到大明朝溃败的个中因素,朱青不想事态扩大化,他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打架的!朱青无奈,只好原地休整,将粮食分一半给难民,并让军医给他们治病。这一帮就耽误了一天时间。
但是,如果不管这批难民,肯定会发生暴乱,就算朱青手里有刀枪,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再说了,朱青要保护的恰恰是这样的老百姓,他怎么会开枪呢?而且,这枪是要拿往前线支援孙传庭的,绝不能在此浪费一枪一弹!
所以,当朱青率队到达潼关的时候,潼关只有杀风、韩副将、吴又可和几名侍卫,寥寥数人。与往日驻守十万大军的潼关相比,此时的潼关显得异常悲凉。
“师傅!”看到杀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朱青但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眼前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人,曾经令人闻风丧胆京城第一勇士,现如今瘫痪在床,眼看着国破家仇未能报,朱青似乎明白杀风心中几多悲凉。
但杀风见到朱青的那一刻,连日来的阴郁瞬间消散,脸上呈现说不出的平静与踏实。
“吴先生,我师父他……”朱青问了问身边的吴又可。
“杀风大人的病虽然棘手,但并非全无希望,只可惜又可沉迷伤寒疫病,在瘫痪疾病毫无建树,不过又可早年在京城认识一人,他是多年的行医高手,杀风大人的病他应该有办法。”吴又可道。
“何人?”
“京城鬼医,冷刺。”
“冷大哥?”林白激动道。
“怎么?你们认识他?”吴又可吃惊问道。
“不瞒先生,冷大哥如今正在我山海关!”朱青异常欣慰。
“太好了。你们即刻赶路,将杀风大人送往山海关,冷刺先生肯定会有办法的。”
“怎么?你不去吗?”朱青问道。
“又可追随将军,如今韩副将受伤,孙将军孤军深入。早年我在潼山采过药,那地方易守难攻,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我要去找将军。”吴又可坚定道。
“韩副将现在何处?”朱青问道。
“在将军营帐里。”
“林副官,你找四个兄弟来把师傅送回山海关。”朱青对林白道。
“是,将军。”
“等等,别忘了,带上一名军医!”
“明白!”
朱青转身抓着杀风的手,杀风一直拼命摇头,但朱青咬牙紧抓着杀风的手,“师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你,就没有我朱青今天,等冷大哥把你的病治好了,咱还一起守江山!”
听了朱青的话,杀风终于平静了下来,眼角再一次渗出泪水,他的手指轻轻比划着——“安”。
“朱青明白,朱青就算拼了命,也保证孙将军的安危。”
片刻,林白找来几名亲信,即刻将杀风带往山海关。
看着杀风离去,朱青舒了口气,“走,去看看韩副将。”
吴又可带领朱青前往看望韩副将。韩副将此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刘宗敏那一锏正中韩副将腰椎,一节脊椎严重错位开裂!
“吴先生,怎么会这样?”朱青质问吴又可。
“将军,敌人下手实在太狠,我……”吴又可无话可说。
“朱将军,别……别为难先生。是韩某造化不好,人生自古谁无死,只可惜不能跟随将军讨伐逆贼了。”韩副将强颜欢笑,微微对朱青道。
“韩副将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朱青安慰道。
“呵,我自己身体我自己清楚,走之前韩某只想拜托将军一事。”
“你说。”
“无论如何也要把孙将军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