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台博此时已经腾不出手来进攻,平时使得顺手如稻草的狼牙棍现在只恨太重太长,段台博双手握住狼牙棍中段,使出浑身力气格挡罗烈刺来的铁矛,眼前仿佛是无数铁矛同时刺来,段台博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一次都没有挡住罗烈的铁矛。
罗烈这一下有个名堂,叫做大珠小珠落玉盘,铁矛尾端左手握住不停前送,右手虚握矛杆,同时右手颤动,每一下刺击都带出矛影,是对手根本看不清铁矛来势,而很多刺击看上去速度极快极狠,但收回去得也快,这是虚招,而中间有夹杂着枪法中的“点”字决,虚招可以由点变为实招,这本是单人对战中的招数,在战阵上却是不能使出,要知道战场上人挤人,那里有机会让你使虚招,只怕还没等你虚完,敌人都冲到了你的面前了。
现在这一招却成为了段台博怎么也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噗噗噗”连声,段台博上身不知道中了罗烈多少枪,甲片飞舞中段台博身上鲜血飞溅,那是被罗烈枪尖挑开的皮肉流出鲜血被挑飞的景象,段台博武力不弱,力量大,也练到了筋膜一层,但吃亏就吃在和罗烈单打独斗却在招数上吃了大亏,但罗烈这一招的伤害却不足,虽然挑开了段台博身上铁甲,却只是皮肉伤。
段台博经验何等丰富,立时知道罗烈这招对自己的杀伤不大,狂吼声中段台博发动了逆袭,手中狼牙棍高高举起,拼着罗烈刺中自己身上,一个对冲就想以伤换罗烈死,狼牙棍斜劈,笼罩住了罗烈上半身。
罗烈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这胡将只是将体征练到了练筋,但真正的招法发力却是粗糙不堪,脚步沉重转动呆滞,只懂发力不都留力收力,说白了就是一头犀牛,冲撞直线距离锐不可当,但能够轻松闪开攻击侧面,不是撞死自己就是被人在侧腹上打开一个大洞。
亏得罗烈还将段台博看得是一个劲敌,交手这么几下罗烈已经知道了段台博的深浅,看到段台博要拼命,罗烈心中冷笑:难道真以为自己的枪法没有杀伤力?
下一秒段台博放声惨叫,罗烈一枪贯胸而入,双臂较力,将段台博整个人都挑了起来,段台博手中击下的狼牙棍顿时失了准头,“轰隆”一声将街道边的一堵墙轰塌了一半,罗烈将手中铁矛一抖,段台博长声惨叫中撞破街道边的一扇门,跌入屋内生死不知。
罗烈和段台博交手不过短短的几下,所有人都以为两人至少要多杀几个回合才能分出胜负,却没有想到段台博上前一攻,罗烈一守,然后罗烈一攻,几下过去段台博就胸前被刺穿,惨叫着飞进街边屋内,结束得如此之快,段台博简直是不堪一击。
段台博生死不知的跌入门内,他手下的九十几名锐锋军骑兵才反应过来,全部狂呼催马向罗烈扑来,罗烈手一招,罗武带着人冲了上去,顿时形成一个小小枪阵,街道不宽,只够六人并排,战马却是至容得下两骑冲锋,三骑并排就根本提不起速度了。
在罗烈的带领下六人一起出枪前刺,脚下却是在向后退,当先的两名锐锋军骑兵顿时中枪,两人刺中人体,一人刺中战马脖颈,收枪后退,接着出枪,后面跟上的两骑又是在马嘶之中惨叫倒地,罗武等十一人都练过六合枪,枪刺出一条线,速度极快且准头极好,力量大手不抖,锐锋军身上的铁甲几乎没有任何防御作用。
罗武他们的枪都是照准面门和咽喉处铠甲薄弱的地方刺去,造成的伤害极大,前面四骑都是咽喉面门中枪,掉落马下就悄无声息了,显然不活了,向战马出枪却是为了阻拦后面骑兵前进,战马和骑兵身体挡住了后面骑兵冲锋的速度。
罗烈向前,六只长枪闪电般的又刺倒了三骑,然后后退,疯狂催马扑出的鲜卑人催马前冲,罗烈前排六人迅速后退,后排六人冲前,长枪攒刺,骑兵落马战死,战马惨嘶倒地,整个十二人小队又再次向前,刺倒几人之后再次后退,后排六人这次又排在前面,长枪带着血珠又一次冷酷的刺杀。
罗烈十二人不断的退后,然后前进几步,再次后退,鲜卑人主将被杀,全部红着眼睛拼命前冲,却在罗烈十二人的进退之间不停的倒地身亡,退出去不到六十步,狂呼冲杀的鲜卑骑兵就被杀光了。
罗武一枪刺入一名鲜卑骑兵咽喉,那鲜卑骑兵死死的抓住罗武枪杆,手中战刀奋力向罗武丢了过来,却被罗武一偏头就让开了,喉头鲜血泉涌的鲜卑骑兵眼神暗淡下去,尸身滚落马下,“咔嚓”一声,罗武的枪杆断成两截,却是因为那骑兵到死都没有放开枪杆,两边使力之下木制枪杆承受不了断开了。
罗武随手将半截枪杆丢开,面前已经没有能够站立的鲜卑骑兵了,放眼看去,面前的街道上六十步内全是倒地的鲜卑人和战马尸体,鲜血将这段街道全部洗了一遍,几匹未死的战马还在努力想站起来,几名鲜卑骑兵身体还在抽搐,他们鲜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已经是最后的动静。
本来抱着必死之心面对南边摆出军阵的黎阳兵全部呆了,近百精锐无比的铁甲骑兵就像杀鸡一般被十二人就杀得精光,这些人还是人吗?怎么会这么强?领头的队正眼珠子都要瞪得飞了出来,此时长街鸦雀无声,只有几声凄厉的马嘶在街上回响,最后的一百鲜卑精锐骑兵锐锋军连同他们的主将段台博在卫县全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