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说道:“十息之后他不说话,就弄到墙边斩了。”
方明二话不说走过去直接提起那人,根本不想给时间一般,就直接往墙根提过去,手中已经拔出了腰间腰刀,那人突然挣扎起来,方明手劲何其大,根本是纹丝不动,那人大叫起来:“小人说了,小人说了,别….别…..”同时双脚乱蹬。
方明转了回来,将那人往地上一丢,罗勇和罗烈相对一笑,罗烈说道:“说罢,我听着,要是语言不实或迟疑,那么你下场还是那墙角。”
那人冷汗都下来了,不敢迟疑,语速超快的说道:“我是卫县县令樊觉通家仆樊福,奉县令之命来看焦将军粮库何事喧哗,小民不过是奉命行事,几位英雄饶命啊。”
罗烈一愣:“樊觉通,县令还在?老九不是说这樊觉通最是怕死吗?正好,县令家中肯定有驮马,大哥,你辛苦一趟,带人去把樊觉通一家擒了,樊觉通家中不可能没有粮食吧?有的话也全部运走,可不能走了一个,不然消息就泄露了,带上这家伙,他熟悉县令家里。”
罗勇大步朝外走,方明一把提起樊福,就听见罗勇口中叫到:“孙牛,方明………你们各带二十精壮跟我走。”
四十多人跟着罗勇出了门,罗烈想了一下,就将赵足叫来:“赵足,你先去弄十几匹驮马,装上粮食运到月娘那边去,然后不用回来,直接去追上没有走远的流民,先将人往回赶,就说卫县县令为流民准备了米粥,粮食还有的卫县百姓不会为了一顿米粥回头,只有饿得要死的北来流民会回头,赵足你记住,拉来的人不要超过一万。”
赵足抱拳领命,带着几个人开始忙活,罗烈在火把光芒下站在原地沉思,现在人手太少,在十万流民面前没有适当的武力震慑,根本不行,就是在走钢丝,武力?想到这里罗烈眼睛一亮,耳房中不是还关着三百黎阳兵吗?怎么用他们呢?罗烈想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个诡诈的笑容,快步往关押焦霸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焦霸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躺在地上,脸上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决死表情,只因看到了自己的麾下士兵正好好的在那里酣睡,因为焦霸骂不绝口,他口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块破布,正把个焦霸弄得难受无比,看到罗烈走了进来,焦霸努力用舌头顶破布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除了愤怒还有点讪讪的感觉。
罗烈一笑,上前将焦霸扶起,让他舒舒服服靠在墙角,又将焦霸口中破布扯了出来,焦霸也十分光棍,也不喊叫,就用已经平静下来的眼神看着罗烈,罗烈也看着焦霸,说实话,罗烈对焦霸感觉还是不错,武力可以,也有坚定意志。
“焦校尉,以后打算何去何从啊?”罗烈看见焦霸不说话,就起了个头。
焦霸平静的脸变了,带了怒色看着罗烈:“应该是焦某问你们才对?你们打算何去何从?张太守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贼子的。”
罗烈笑了:“张成寿?那个胆小鬼怎么不放过我们,只怕很快张成寿就要南逃了,我罗烈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汉子,哪怕在卫县和胡人拼个死活,也不会和张成寿一般想着逃跑。”
“胡说,张太守岂是这等人?当年和胡人作战张太守也没有逃过。”焦霸大怒,用眼睛狂瞪罗烈。
“笑话,要是真有死守之心?那么怎么会卫县只留焦校尉三百兵?卫县城墙不算低矮吧?要真的在卫县和鲜卑一战,未必不能胜,毕竟卫县只是最靠西边的一个小县,鲜卑骑兵也不会派很多骑兵过来。”罗烈嘴角上翘,讥讽的说道。
看到焦霸脸色变了变,罗烈知道焦霸心里也有数,于是趁热打铁:“焦校尉在黎阳只怕还是有些耳目罢?不会不知道前段时间张成寿一直在黎阳收集粮草财物,也不会不知道粮草财物是往南运了罢?真想和胡人一战,黎阳在黄河以南,难道真的就不能战?地利在手都没有勇气一战,张成寿就是个懦夫。”罗烈一边说一边看焦霸脸色,见到焦霸露出颓然表情。
罗烈就说道:“卫县这里粮库被劫,只怕焦校尉哪怕回到黎阳,张成寿也不会放过焦校尉,这可不是小数目的粮食,回不去黎阳,鲜卑人马上就要来,焦校尉真的要考虑一下何去何从了。”
焦霸看着罗烈,有这么埋汰人的?粮食被劫还不是罗烈他们干的好事?现在还拿来焦霸面前添堵,这不是欺负人不是,焦霸双目都要喷出火来了,随后想到真是无处可去,回到黎阳真如罗烈所说,是死路一条啊,按照焦霸对张成寿的了解,张成寿绝对会杀光焦霸和他手下泄愤。
焦霸这下茫然了,看向罗烈,罗烈知道是时候了,说道:“焦校尉,我们虽是劫粮,但我们只是想救活外面十万流民而已,胡人残暴焦校尉早就知道吧?我们救人之后就是要在卫县和胡人来一场,不狠狠的杀一批胡人不能解恨,不然鲜卑胡人追到渡口,十万手无寸铁饥饿无比的大魏子民,岂不又是胡人刀下之鬼?不知道焦校尉认为如何?”
焦霸烦躁起来:“小子,你说了半天到底想要我怎样?饥民我焦霸也是不忍心,奈何樊觉通那厮死活不同意放粮,胡人焦霸杀得还少吗?用的着你在这里呱噪,你就只说对俺要怎么处理吧,是杀是放给个痛快。”
罗烈定定的看着焦霸,一会之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焦校尉加入我们,和胡人死战一场,一为流民掩护过河,二为煞煞胡人骄狂威风,不知道焦校尉可还敢与胡人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