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空,血正舞。
黄元申没有再跑,他站在了密林两山的夹境中,后面脸青嘴乌地站着五名惊慌失措的越军士兵,林风吹来密林中树影浮动,让人感觉他们似乎被无数的中国军人紧紧包围着。
“我们越南的部队,都是打丛林战中成长起来的,曾经的美军和法军都在我们的丛林战中损失惨重,他们绝不敢与我们在丛林里一较高下,因为进了丛林我们就是老虎,而他们就变成了我的猎物。”
远处传来了两声惨叫,黄元申脸色变了变,暗叫一声来得好快,他转过身看着后面五名越南士兵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冷冽地说道:“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会害怕中国人跟我们在丛林里作战?难道看到是中国人,丛林里的老虎就失去了利爪了吗?还是因为你们胆怯了,所以自愿伸长脖子等着他们来捕食?”
“我们只有一条路,要么将追上来的中国人干掉,要么就被他们一个个地击杀!”
“你们是愿意做丛林里的猛虎呢?还是愿意成为他人嘴里的猎物?战士们,请记住你们是军人,拿起武器吧,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
“散开,准备攻击!发现他们!枪杀他们!你们一定行的!”
话音刚落,远处密林里枪声也适时地消失无踪,一股林风从远方传来,似乎还带着血腥的味道,让黄元申脸色发黑,嘴里一片苦涩。
这里是越南的山,这里是越南的丛林山峦叠障,草木葱茏,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在这里他们他们打败了美国和法国,让这些高大的洋人再也不敢对越南进行挑畔。
但是,黄元申何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是这片丛林,这片群山,他们百多号越南人被几个中国人杀伤旦尽,并且还得受他们一路追杀,越南的军队竟然让中国人势如破竹,根本无法对他们的进攻进行任何的阻碍。
黄元申很是记得,他们向河内方向已经跑出了两座山了,可这是一条被鲜血染红的道路,礴切地说是被越南军人鲜血染红的道理,为了掩护首长撤退他们不得不使出了弃卒的战术,一连派出了五队越军断后,试图阻止或者击杀紧跟上来的中国人。
说实话,黄元申并不知道作为五人一队的断后部队,连续派出了五个波次到底有没有迟滞中国人的步伐,或者将他们击伤原因是派出去的越南军队没有一支可以回来报讯的,往往是身后传来几声枪响或者激烈的枪战就再无声息,最后又能发现中国人又迫近了几分。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二十多名随同的越军又没有了现在能保护黎笋的力量除了白虎警卫队的十名战士之外就仅剩下黄元申身边的这五名越南士兵了,这么多人竟然不能拦住凶狠的中国军人,甚至连他们的追击步伐也没迟滞多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为此,黄元申最后主动向黎意钦请战,他要亲自带着带着这五名越南士兵去与追击而来的中国军人一较高下,那种为保护黎笋,被人追得像丧家之犬似的逃亡让他受够了!
就算要死黄元申也很想看看后面追来的这些中国人是何方神圣,是否长着三头六臂?
“埋伏好别出声,听我的命令再进行攻击!”
这片地区是两山夹角处,林密山险,虽然不说是最佳的埋伏地点,可是在这场紧张的追击战中,能找到这样一处有利地形黄元申已经满足,他低声向四周按他指示埋伏好的越军命令了一声,然后自己也闪到一片灌木后藏起了身形,他怎么也不相信,像他们这样藏好,中国军队还能势如破竹地杀过去。
一阵林风扫过过,前面的山坡密林处传来嗖嗖的响声,黄元申感觉身履薄冰,立即意识到他等的袭击者终于出现了。
举目望去,远处的密林仿佛被乘风破浪地晃荡开来,两个身影在密林中如浪里急驰的快艇飞速杀到。
黄元申感觉嘴里发干,他强自压制住心里的紧张,一路而来紧跟着的杀神已经让他们不寒而栗,竟然也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抬起头,举起枪,他瞄着眼看向了那两条快速而至的身影。
丛林中树木不少,两条人影速度很快,在树林时隐时现,阳光照射下,这是两个极为年青的中国人,让人讽刺的是他们身着越南军装。
血腥气息越来越浓,两条人影越来越近,竟然让黄元申感觉那两个身影带着洪荒的杀意急袭而来,别说与他们交战了,就他们那驰骋桀骜无所畏惧的全力追击的模样,气势上就将他人压倒了。
走到近前,血腥味仿佛扑鼻而至,黄元申才发现原来这血腥味并不是他的错觉,原来冲来的这两个人身上几乎都被鲜血染红,左边一个强壮得像大山似的年轻军人一脸愤慨的冷峻,大踏步冲了过来,黄元申隐约发现他的左腹部一片血湿,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受的伤,还是杀敌时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