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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泽表情淡然地看着曹彰,但是双眼射出的神色却是热切的,这微妙的反差透露出了这位年轻的卫家公子患得患失的心态。
曹彰似笑非笑地看着卫泽,眼中却露出思索的神色,看起来好像在考虑卫泽的提议,书房陷入了一阵沉默。
最终,还是曹彰打破了沉默,说道:“叔贤,这世代开采平阳郡矿产的权利事关重大,我也不知平阳里是有金矿,银矿,铜矿还是铁矿,如果有这些矿产中的一种,就不太好办了,金矿和铜矿可以用来冶炼钱币,如果情况严重,就会如董卓当年私铸五铢钱的情况,导致物价飞涨,而铁矿可以用来炼制兵器,我朝法令是禁止开私库铸造兵器的,所以此事实在是让我为难。”
卫泽立即说道:“大人,平阳光是羌族势力就有三支,一只名为湟中义从胡,一支名为金城义从胡,另一只名为先零羌,他们统称羌胡,都是昔年在雍州败于张温,董卓之手后迁徙到平阳边境的,因为曾经败于汉军,所以汗庭设置的地方极为隐蔽,我卫家和其相斗多年,深悉羌胡习性,也有细作探察,如今已经知道汗庭位置,更知道数条路线,可助大人率骑兵直捣黄龙。”
两人看似答非所问,其实却是在刀来剑往的讨价还价,曹彰说了政府的困难,而卫泽立即告之曹彰他卫家的价值,知道汗庭所在确实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情报,因为那样会让曹彰省去了刺探军情和发兵试探的麻烦,兵贵神速,知道目标的话不但省了军粮,更减少了伤亡。
卫家跟霍家提出这个条件自然是有备而来。不愁曹彰不答应,但是曹彰就算答应,也要把这事做得合理合法才是,听到卫泽这样说,曹彰笑道:“就算我答应给你们开采权,汝等也不能私铸钱币,养私兵,只能铸造农具饰品。不知卫,霍两家能否做到?”
卫泽为难地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有多少人买得起饰品?荒废耕地处处都是,农具又卖给谁人?实话告诉大人,平阳大部分都是铁矿,金矿只有少许,就算铸币也不会有多少,而大人又说铁矿不能铸造兵器,那么得到开采之权也是无利可图了。”
曹彰见卫泽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也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只听曹彰说道:“私自铸钱乃是祸国之举,我身为朝中官员,自然不能答应,不过我可以让朝廷按市价买入你们冶炼好的金矿。开多少朝廷就买多少,至于铁矿产出的农具,我会让军屯买入,你们制多少我们就买多少,然后卫,霍两家再增仕官名额一人,一政一军,我曹彰有言在先,一定尽力照拂。叔贤不妨回去和家中管事商议商议,这是吾最后的让步。”
曹彰在卫泽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已经做了全盘考量,就算把开采权交出去,也要尽力压制平阳乡绅的发展空间。可以让他们发财,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发展,如果又能铸造钱币又能铸造兵器,迟早他们也会变成类似司马家和杨家那样的地方世族,这是曹彰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