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如果日后百姓在河套之地辛辛苦苦耕种了一年庄稼,却在收获季节遭到来去如风的游牧民族的劫掠抢夺,不仅成熟的粮食被夺取辛苦开垦的农田被摧毁。甚至我们驻扎在河套的大军都无法保护生活在河套的中原百姓免受游牧民族的劫掠,长此下去不仅从肥沃的河套之地无法收获到应有的粮食赋税,反而还让关内的百姓愈发不敢前往河套这处肥沃之地耕种开垦。
更严重的问题还有河套之地每年虽然收不到赋税,但是如果不想河套之地再次落入游牧民族的手中,就还要在此日日驻扎一批为数众多的军队作为常备守卫力量。虽然无法用这些军队杜绝游牧民族每年的小规模劫掠,却可以保住河套之地的归属牢牢掌握在我大秦的手中。只是这样一个无法获得赋税收入的肥沃之地,每年却还要再次投入大批钱粮军饷于其上,岂不是等于为我大秦无故添上一个沉重枷锁?胜而不得其利,兵家大忌也!!此为河套最大之后患,此患不除其余小患就更不用多提。”
尉缭口出惊人,明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是经他嘴上这么一走,殿上不仅一众文武百官后背冷汗直流,就连坐于皇位之上的始皇嬴政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连手中由长子扶苏亲笔写下的报捷书信,都在不知觉中掉落于地。
始皇嬴政还注意到尉缭口中还说到刚刚所说的只是河套之地最大的一个后患,就算解决了这个看似无解的难题之后,后面还有其他的后患需要去解决,否则很可能河套这处土地肥沃之所,夺来了反而变成一个挂在强秦帝国身上的一个枷锁!这可不是始皇嬴政所以希望看到的。
“尉爱卿所说实在让朕心惊,不知尉爱卿可有解救之法?”对于尉缭这个足智多谋的谋略家始皇嬴政一向对他信任有加,而尉缭也一直都没有让始皇嬴政尝过失望的苦果,所以这一次既然是尉缭主动提出这个惊人的忧虑之处,始皇嬴政自然第一个就想起让尉缭自己却试一试能不能想出破解之法。
尉缭微微一笑,他既然能想出众人所未能想到的后患之处,自然也就提前想过了破解之法。之所以在之前将这个后患之忧说的那么严重,就是为接下来提出的破解之法打好基础,因为他想出的破解之法需要耗费的钱粮财物远比发动几次大的战役还要多的多!
“皇上勿忧,臣已想好一策可破此后患之忧。不过臣心中这一策需要付出的东西很多,臣担心........”尉缭为了坚定始皇嬴政的决心,用了一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始皇嬴政也不知是知道了不点破,还是当真‘中’了尉缭这个小把戏,摆了摆衣袖朗声道:“尉爱卿不必多虑,朕坐拥天下五湖四海,若是真能付出一些代价而解决此后患之忧,朕绝不吝啬身外之物。尉爱卿但说无妨!”
尉缭躬身再对始皇嬴政施了一礼后才回禀道:“不知大王可听说长城?”
始皇嬴政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转瞬之后那丝神情就化为乌有,帝王的威严之色再次回到他的脸上:“长城朕倒是见过,当年朕在赵国为质子之时,曾见识过赵国长城,似乎是用来防御草原牧民的一众建筑。但是当时的赵国就算有他们的长城作为屏障,却还是不能完全阻拦当时匈奴人每年秋季前往当时的赵地掠夺人口财物,所以如果你是让朕也在河套修筑长城的话,那......”
谁料尉缭点了点头,直接回道:“臣的解忧之法正是让皇上在哦河套之地的边界修筑长城,用以抵御河套之外游牧民族的侵袭。”
“不行,这长城不仅建筑时消耗的钱财巨大,而且效果奇差无比。非是朕疼惜这点钱财,而是此策颇为不妥,就算徒耗钱财取得的效果也是不大。”始皇嬴政摇了摇头,开口拒绝了尉缭的这个建议。
“皇上,臣所说的长城可不是当年赵国建筑的那种规模的长城,臣的意思是连接赵地、燕地、齐地三处长城,建造出一片将我大秦边关完全囊括的巨龙!若是能建造出这条巨龙,我大秦每年只需要在边关驻扎少量士卒,就可以再也不必担心草原游牧民族每年的侵犯,因为这条巨龙将会让那些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见识到,什么是天险难跃!!”尉缭双眼闪过一丝兴奋,将这些日子自己苦心想出的计策全盘托出。
“嘶~~”就算是一向雄心勃勃的始皇嬴政,也被尉缭口中所说的计划惊住了。修建一条将全国边关囊括其中的长城,这种工程所需要耗费的钱粮,绝对要比自己现在所进行的大修全国驰道这项工程大数倍!而这项工程所需要耗费是时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
但是光是想一想一条将外面无数的游牧民族尽数阻拦在外,这个数千年来任何一位君王都未能完成的功绩,始皇嬴政的内心终于产生一丝波澜,再也无法平静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