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难得清闲,便想着来这儿看看邵娘子可好,邵娘子不会怪我打扰你静养吧?”七爷端着茶品了一口,悠闲的靠着椅背,手中扣着的两个玉核桃缓缓的转着。
允璎瞧了那两颗玉核桃一眼,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手里拿着的是茶壶,后来才知里面装的是酒,可今天,他倒是换了新鲜玩意儿,酒也换成了茶,却是不知这算不算表示他也心浮气躁?
“怎么会呢,我在七爷这儿唠叨数日,倒是把之前缺的觉全给补回来了,过犹不及,这会儿正闲着呢。”允璎摇头,看着七爷,略一沉吟,直言问道,“七爷,我有一疑惑,始终未能想明白,不知七爷可否解惑?”
“邵娘子不必客气,说来听听。”七爷点头,认真听着。
“七爷是京都人氏,而仙芙儿却一直在泗县,不知道两位是如何认识的?”允璎好奇的问,这几天太闲,她还真的挺好奇七爷和仙芙儿的关系,七爷待仙芙儿如此情深,到底是看中了那女人什么?
“邵娘子也知晓的,我在泗县有生意,做生意之人,消息是否灵通也是重中之重,所以,多年前,我便买下了清渠楼。”七爷倒是没有避讳,直接回道,“我鲜少亲自来泗县,所有生意都是手下管事在操持,和仙芙儿相识,还是去年的事了。”
“去年?”允璎惊讶的看着他,只是半年时间,就对仙芙儿用情这样深?“没想到七爷倒是个情丨圣。”
“让邵娘子见笑了。”七爷微微一笑,再次品了一口茶,目光虽然看向允璎,却又似透过允璎看向了别处,“去年,也就是乔家大公子出事之后,我恰巧南下,那天天黑,在泗县外的河上,偶尔与仙芙儿相遇,当时,她满脸泪痕的站在那船头,一直催着那船工快些行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我们的船擦肩而过,可她那样子却莫名的就这样印在了我心里。”
居然一见衷情。允璎惊讶的看着他,倒是没有插嘴。
“经过泗县时,我也是偶尔起的心思,转道泗县,为的是那些粮食而来。”七爷继续说道,“我和乔家合作多年,近年来,乔家人心思渐贪,我有心整治,却苦于这一带的粮米尽数握在乔家手里,一时想寻个能与乔家匹敌的商家也颇不易,所以,我便抱着来看看的心思上了岸,下榻第二日,应乔家族长之邀,去了清渠楼,那是我第二次见到仙芙儿。”
说到这儿,七爷顿了顿,再次抿了抿茶,继续缅怀。
“她穿着一袭白衣,笼了面纱,拦去了容颜,可我却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位我之前见过的姑娘,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她的眉宇,流露的那种浓浓的哀伤,却牢牢的牵制住了我的眼睛,为了能多见她几次,我便把清渠楼盘了下来,为的就是让她能了当家作主,不必再出面接待客人。”
“不对呀,既然是七爷买下了清渠楼,为何清渠楼后来连生计也快混不下去,青妈妈还做出那种骗酒的事?”允璎忍不住插嘴。
“此事……”七爷看了允璎一眼,笑道,“确实是青妈妈做的过份了,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七爷既然买下了清渠楼,青妈妈想来应该颇有积蓄才对,为何还会让清渠楼入不敷出,落得那样拮据的境地。”允璎摆了摆手,坦言道,“难道七爷一文钱都未花便把清渠楼买下了?而仙芙儿不能再出面接待客人,清渠楼便从此没落?”
“邵娘子果然是明白人。”让她意外的是,七爷竟真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猜测。
“……”允璎不由无语,谁这么傻,居然不收一文钱便把清渠楼给卖了?
“我与仙芙儿相识后,便日日宿在清渠楼,青妈妈可没少收我的好处。”七爷看了看她,面带笑容,继续说道,“相处久了,我发现,仙芙儿居然是我找了多年的恩人之女,我想带她离开,她却不肯,无奈,我只好费了些心思解,收下了清渠楼,本意是想让她开心,以后不必再抛头露面的……”
“你的想法显然没有实现,仙芙儿得了清渠楼,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坏事做尽。”允璎撇嘴,对清渠楼的所做所为极不待见,语气也带出一丝鄙夷,“仙芙儿自傲,青妈妈失了权,清渠楼生意日下,什么坑蒙拐骗的事都做得出来了。”
“邵娘子为何这样说?”七爷惊讶的看着她。
“七爷,我不是在你面前挑拨离间,我只是陈述事实。”允璎挑了挑眉,显然,这七爷是灯下黑,还不知道清渠楼的所做所为,于是,便把她知道的清渠楼与钱发的交易都说了一遍,“除此,我还亲眼看到仙芙儿和青妈妈设局,想要收了陈管事的女儿陈锦罗进清渠楼,只可惜,她们遇上了多管闲事的我。”
“竟有这些事……”七爷沉吟着,神情倒不似作伪。
“七爷所说的那位恩人,可是染姨?”允璎突然想起乌承桥说的那段过往,脱口问道。
“嘶~~你怎么知道染姨?”七爷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倾身吃惊的看着允璎问道。
“这……”允璎顿了顿,有些无奈,她还是失言了,要解释她怎么知道染姨,必定要牵出乌承桥和仙芙儿的过往,而那一段却是代表了乌承桥真正的身份。(未完待续)R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