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处?没有了肖秀儿,他更可以无拘无束的妻妾如云,尽享齐人之福,多好。”允璎撇嘴。
“他之前那事儿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只是,他不是改了吗?”乌承桥一听她的语气不对,忙缓了语气,把东西放下后,过来扶着允璎的肩,柔声哄道,“我们就帮他一回吧,看在棣哥与我的交情上。”
“你之前不是感叹世态凉薄吗?现在怎么这样相信他们?你就不怕萧棣是乔承轩那边过来试探你的?”允璎皱眉,她对乌承桥最近的表现很是奇怪,这样就相信了萧棣?
“他不会的。”乌承桥浅笑着摇头,解释道,“棣哥重情重义,当年,我也不过是帮了他两次,在我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他却记在了心里,此次还特意赶来泗县寻找我的下落。”
“那都是他说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允璎皱眉,她家男人在经历了这样大的劫难之后,怎么这心还这样容易轻信人呢?
“自然不是。”乌承桥摇了摇头,“第一次见到棣哥,是我十六岁那年,他带着大批的皮草来到泗县,但,一进泗县,便被人举报,那时的县太爷还不是关大人,而是一姓胡的糊涂官,他一见东西,便起了贪心,诽谤棣哥是敌国细作,把他们全部扣在了牢里,那批货也被他昧下。”
“然后呢?”允璎起了兴趣,他十六岁的时候,那不是五年前吗?肖秀儿认识陈四的那一年。
“我和关麒……还有家安、家源以及其他几个朋友,看不惯那糊涂官的作派,也是年少轻狂不知轻重,便对那糊涂官上了心,想着抓他一些把柄,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在泗县,便更无所惧……当然,也是想让清渠楼多一份保障。”乌承桥说起这一段,带着些许自嘲。
“等等,你不是说那时候,关大人还不是这儿的县太爷吗?怎么就认识关麒了?”允璎自动无视了他说的清渠楼那一段,那时候的他,正是和仙芙儿形影不离的时候,她才不要听呢。
“关大人那时在京中,关麒便跟着关老夫人住在泗县,想来也是因为邵家的原因吧。”乌承桥解释道。
“奇怪,一个京官怎么就被派来当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允璎嘀咕了一句。
“不知。”乌承桥摇头,继续说道,“糊涂县令是捐的官,他当县令的目的,一为财,二为……逍遥,所以,我们设计引他见到了仙芙儿……也是那一次机缘巧合,我们见到了牢里的萧棣,他被严刑拷打,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时,我们便对萧棣起了好感,觉得他是个硬汉子。”
“所以,你们就救了他?”允璎叹了口气,她知道他说的逍遥是什么意思,哼哼,那会儿,他不是也挺逍遥的么?
“嗯,只是出于对他的敬重,我们才帮了一把,那糊涂县令有不少把柄在我们手上,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萧棣,只是那批货却还是落在了糊涂县令手里,第二年,那糊涂县令欲对仙芙儿用强,我们气不过,就把罪证偷偷交到知府手里,就这样,那县令被革职流放,关大人才被派到泗县。”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仙芙儿做下这么多事。允璎撇嘴,问:“怪不得萧爷会说你和他是过命的交情。”
“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记情,第二次见他,也是三年后了,他送了几件贵重皮草给我,我出于喜爱,花银子买下了他所有的货,那时,他也不曾说什么,只是,与他一起豪饮,也确实痛快。”乌承桥感叹道,“我却没想到,就这两次,棣哥竟将我视为知己。”
“那家安家源又是怎么回事?”允璎很少过问他的往事,但像这会儿他主动说起,她也不会放过机会问出心里的疑问。
“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乌承桥的笑意微落,叹道,“那么多的玩伴中,只有关麒,家安,家源,还有一个叫渊文的,我们五人曾学桃园三杰……可惜,那不过是富贵时的兄弟,作不得真。”
“你离开泗县那天,你去找他们了?”允璎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今天总算逮着机会问了出来,“为何关麒说的却与你不一样呀?”
“我没见到关麒,他住在县衙里。”乌承桥叹气,说起那夜的事,“那夜,我无处可去,先想到的便是家安、家源,那会儿,比起关麒,找他们更容易些,我在清渠楼找到了他们,可是……他们怕我拖累,虽没有说出绝义的话,那意思却是差不多了,而渊文,他和乔承轩素来交丨好,更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他那边去了。”
“仙芙儿呢?”允璎突然问了一句。
“她……”乌承桥苦笑,“也就是那天,我才看清了她,在她眼里,只有共富贵,她和青妈妈甚至还想把我交到乔家去领赏……从清渠楼出来后,我便寻关麒,见到的却是关家管家,管家倒是没像他们那样市侩,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离开泗县,他说……我若见到关麒,说不定会连累到关大人。”
“什么狗屁歪理!”允璎忍不住冒了一句粗话。
“他说的也有道理的,你也知道乔家还兼着皇粮,我被乔家推出来当了替罪羊,若是有人有心利用这点,关大人怕是也有麻烦。”乌承桥摇了摇头,“当时,我心灰意冷,以为那是关麒授意,便把银子扔还给了管家,离开了泗县,后来便遇到岳父……璎儿,棣哥如此重情重义,我们便帮他一把吧。”
允璎白了他一眼,话题扯那么远,他居然还不忘正楼回来,她还真佩服他。
“明天,你约他到茶楼,我想办法带陈嫂子出门一趟吧。”允璎说道,“反正,得把风险降到最低,陈嫂子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