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昨天实是情况紧急,小鱼儿不得不冒犯逃跑。”丁小鱼直起身子对韩诺说道。
看韩诺并没有继续相问的意思,她咬了咬唇,索性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昨天小鱼儿父母双亲的小院被人莫名打砸,小鱼儿在得到消息以后,万分焦急。所以,才会乱了分寸,又做下了冒犯世子爷的事情。”
韩诺:“!!!”
说谎!
明明昨天傍晚,她与父母在小吃街还玩的那么高兴……
丁小鱼只顾解释,却并没有注意到韩诺逐渐不愉的脸色,却听她继续说道,“所以,还请世子爷念在小鱼儿身有要事的份儿上,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丁小鱼吧。”
说完,她再次给韩诺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次,韩诺不怒反笑!
你看,她多会演戏!
明明都穿帮了,她还没有从剧中人物里走出来。
“呵,呵呵呵……”韩诺突然轻笑起来,那笑声虽然很轻,但却极为刺耳,极为耐人寻味,在听入丁小鱼的耳中之后,她的身上竟生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就在丁小鱼一脸迷茫,不知道他在因何发笑之时,却听韩诺重咳了一声,继而“倏”的一下,从身下的坐位上犀利的站起。
随着他的陡然起身,他周身的凌厉之气,直向丁小鱼生生逼来。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这,绝不可能!
心中突然一慌,丁小鱼在条件反射性的将身子向后倾斜了一下之后,却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要知道小院被砸一事的确是事实,她无非是在时间上做了调整,他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丁小鱼,你可知道欺骗本世子爷的下场?!”就在丁小鱼胆小甚微的暗自腹诽之际,随着韩诺的一个犀利俯身,他突兀的伸出右手的食指,一把便抬起了丁小鱼粉嬾的下巴,却见他以无比高傲的、俯瞰的姿态、用幽寒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丁小鱼的眼睛,却听他一字一顿,字字阴冷的笑道,“擅自欺骗本世子者,除了要砍下脑袋,还要将尸身在城楼暴尸三天。”
“草民不敢欺瞒世子爷,若有欺瞒,任凭世子爷随意处置!”
本以为,她会为她的谎话跪地求饶。不料,丁小鱼却是果敢的迎着韩诺宛如利箭般的黑眸,理直气壮的说道。
还真是……
越来越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
蓦然松开她的下巴,韩诺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没有想到,他倒是遇上了一个比他还要倔犟几分的人。
于韩诺这般令丁小鱼心惊肉跳的狂笑声中,丁小鱼尚未落下的冷汗重新布满额头。可是,她却是承受着他给予她的某种压力,就那么挺着脊量直直的跪着。
终于,在狂笑过后,韩诺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却见他傲慢的将两条修长的长腿交叠在一起,在颇为考究的弹了弹他身上的青衫以后,他提声冷喝道,“丁小鱼。”
“草民在。”丁小鱼迅速应道。
“今日来,可是有事要求本世子?”问这话时,韩诺随意的欣赏着他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幅将丁小鱼吃定的架势。
闻言,丁小鱼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略微落了下来,随之被一种暗自兴奋的心情所取代。
要知道,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受了他那么多惊吓,就是在为他此刻的提问做铺垫。
“是,草民确有一事相求。”丁小鱼说着,再次朝韩诺磕了一个响头。
“说。”韩诺在继续欣赏着他的白玉扳指。
“听闻世子爷一向体恤民情,造福于民。在阳城之中,人人都说,世子爷您心地善良、处处为百姓考虑……”
“直接说重点!”
韩诺不耐烦的打断丁小鱼的一些夸赞之词,不爽的说道。
“草民……草民是,是想向世子爷借几个人……”
在韩诺猛然瞪大的眼睛中,丁小鱼的声音越来越低,连刚刚跪的笔直的脊梁,也随之弯曲下来,“草民抖……抖胆,还请世子爷……求全。”
纵然韩诺的眸光寒如腊月里的冰棱,但丁小鱼却是依旧咬着唇,将自己的最终来意说明。
此刻,周围的空气像是已经被冻结了一样,静谧的可怕。
“大胆!”突然,韩诺几乎是拍案而起,“丁小鱼,你好大的胆子!”他怒喝道。
沉默……
面对韩诺的雷霆之怒,丁小鱼只能低着头、死死的咬着唇,保持沉默。
“上一次,你妄自对百姓承诺,造成大量百姓聚集街头,若非本世子命侯玉替你坐诊,恐怕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这一次,你意妄想从本世子这里借兵,本世子问你,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恩?!”
一个无比犀利的“恩”字落地,整个阁厅的空气也似正蕴藏着无法名说的紧张与萧冷。
“咕,咕咕咕——”
突然,在这片无比的紧张与萧冷之中,丁小鱼的肚子再次不合适宜的响起。
这“咕咕”声似乎是有传染力一般,随着身侧某人肚子中又一声诡异的“咕,咕咕咕——”的叫声,韩诺的俊脸顿时一阵儿狂抽。
这诡异的声音,简直是在忤逆韩诺的威严!
“去,吩咐掌柜上菜!”韩诺脸色铁青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