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城外回来就直奔东宫,在这里蹲守了这么久滴水未进,或者说从大清早她啃了半个包子一豌豆浆之后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
彦已经在心中盘算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以及他在这样或是那样的突发状况下成功带走容夏保住她姓名的可能性。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些状况中容夏别犯病,她要是自己又疼昏,他拎着一个昏迷的人可比带走一个活着的人有难度多了。
所以在容夏端着弓举着箭的时间划到两个时辰的时候,再专业的杀手也要暴走了。毕竟彦从训练出来就一直负责杀人。而容夏是头一次的例外。薛长青不放心别人保护她,连薛弘被调回去都不是因为那边离不开他,而是他的能力在彦之下。
可让一个杀人的人去保护人这本身就是极具难度的事,更何况这个被保护的人还比谁都容易出突发状况。
回答他的是“嗖”的破空之声,和那一声低沉的毫无感情的走字。
彦的反应极快,在那箭离弦时,容夏声音响起之时,他已经拽住她窜进了后巷,他一路选择翻墙,这样能够挡住追兵的远程箭矢。
而令人惊讶的是,根本没有追兵。
这一点在彦翻了两个墙之后就发现了,二人绕了路到另一侧,看着人仰马翻的东宫。容夏抽了抽嘴角。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没有皇长孙坐镇,皇太子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容夏甚至敢下定论,没有宋晏没有皇长孙的情况下,六王爷和太子的胜负早在多年前就已确定,中山郡王甚至可以少受很多年的苦。
皇太子对那射到马上的箭心有余悸,非要亲自查验,看到羽林卫的箭羽标志,当即黑了脸,一直叫嚣着欺人太甚。
而在验证了那箭头之上没有任何毒性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躁,单凭这尾羽不能证明什么,再说不过是射到马上,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弱了点,也不至于一点脑子都没有。
只有彦看到这个结果毫无头绪的抽了抽嘴角。他真的以为容夏的箭法极佳才会这样放任太举着箭举了两个时辰。
“小姐……你在这等这么久,就为了给那马屁股一箭嘛?”
听到了彦语气里的憋屈,容夏觉得好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可是被隐藏在银色的面具之下,根本不会被别人所察觉。
一身黑色单薄的她侧靠在巷口阳光避过的地方,脸上是银色的面具,整个人都泛着清冷的气息。
彦没指望这个向来多说一句话会死小姐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反正他保护好她的安全就行了。只要在安全范围内的胡闹都可以放任。
在东宫行刺这要是放在以前或是以后绝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不了了之,甚至连一阵热议的风潮都没掀起来,这自然是因为两党之间相互的倾轧和伤害,正好给在中间的人提供了可乘之机。
但容夏真的是在做无用功吗?
当晚,被囚东宫的皇长孙砸了盘子,烧了信纸,甚至不敢请太医而到了重金去请柳先生的地步。
当然凡非平民之列,除了宋晏,柳先生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皇长孙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大半夜的把潇湘楼的玲珑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