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让素问去买了足量的药,并且施针让小孩子尽快退烧。等到半夜的时候,小孩的烧已经退了。
那妇人一脸感激,对着容夏使劲的磕头,容夏示意薛弘扶起了她。
“这位婶子,我说的帮忙你可想好了。”那妇人毫不犹豫的点头,“永子是我的命根子,如果他也去了,我就不知道如何活下去了,小姐对我来说就是救命恩人,这点小忙有什么不好帮的。”
容夏要妇人带他们进京城,并且谎称是西边来的穷亲戚,因为路上丢了行李,连户籍都丢了,还需要补办,至于如果有人再问起,她就说和他们走散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薛弘对此不是很理解。
倒是素问,向来细心,容夏在酒馆呆了三天,似乎就在等这个人,或许一开始她主意就打在了她身上,一个孤身倔强的妇人,一个病入膏肓的孩子。
施恩如此容易,又不用害怕那是胆小的,被人一问就什么都招了,妇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就算真的有人查到了她身上,也不会为难她们孤儿寡母。
小姐选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她不懂,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他们的户籍在船上,是被容夏特意留下的,她压根就没想用洛阳的户籍进京城。
如今京城戒严,进来容易出去难,似乎是上头的旨意,容夏想过或许是瓮中捉鳖的戏码,不过她既然不是那只鳖,就不在乎利用一下那个瓮。
这个特殊时期,混进京城比平日里还要容易。
至于为何等到第三天?那是因为前两天那小孩的病没病倒让妇人即将崩溃的程度。想清楚这些的素问不仅不觉得容夏狠,反而觉得自家小姐聪明,但她也知道绝不能告诉梨儿那刀子嘴豆腐心的,不仅总是同情心滥发,眼含两泡眼泪,嘴上还没个把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抖落出去了。
至于薛弘,严格来说是薛长青的人,说不说没有必要。
那妇人没有多余的房间,容夏也没打算睡,夜已经深了,明儿还要一大早的起来,那么会子时间还不如不睡。
梨儿倒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连日赶路让她连睡三天都没缓过来,素问和薛弘底子好,不差那么一时半会的睡眠。
月上中梢,银辉洒遍,同月同夜,不同的人确是截然不同的境遇。有人片瓦遮顶,吃糠咽菜,有人朱门锦绣,食不厌精。
可对于容夏来说,都是一样的,不头痛的夜晚都是美好的。
夜凉如水,容夏披着斗篷一站就是**,薛弘对此诧异,他常年跟在薛长青身边,知道这个二小姐医术超人,知道这个二小姐冷心冷情,除了对家人谁也不关心,丝毫不像是老太爷那般仁心仁术。知道这个二小姐嘴损的厉害,说话能呛死人。本以为和那些名声在外的闺阁小姐没大区别,顶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特长换成了把脉施针,这也不完全,那得看这大小姐心情。
本以为也就这样了,却没成想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一整个夜,月隐日现,天际泛白,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静静看着天空,没有星星的夜空,薛弘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其实他更诧异没练过武的二小姐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