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喜也红了眼眶“喜鸠,我知道你一直不太赞成我将秦天拖入这件事情中来。可是乔大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记得,他死得那么惨,我每晚做梦都会看到他一身的伤痕,这都是谁害的?”说到这里,庄明喜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一切都是谢霆君搞的鬼,他害了我,害了乔大,几乎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三年前我死了,也就算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无法计较。可是我活下来了,谢霆君就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谢霆君现在有权有势,而秦天是他唯一的破绽,如果不利用秦天,我怎么可能报仇?”
“可是,对于吉尔森,太太真的那么有把握?”庄明喜转过身,缓缓道:“吉尔森绝不会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前年我与他交易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看管他,可是他竟然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偷偷地溜出了夷馆,要不是有一次我忽然有急事,没有跟他预约就去找他,根本就不会发现他出去了!”
庄明喜坐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要不是他平安回来,我又极力地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否则,只要他私自出夷馆的事情被官府知道,我身为监督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这次,他又来到穗州,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重施故技!只是这一次,秦天可就没我上次那样的好运气了,因为我会一直派人盯着吉尔森,只要他一出夷馆,我就会报官府,到时候,官府就要治盛世的罪!你说谢霆君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受苦呢?只要他敢徇私枉法,我就会让他好看!”说完,庄明喜重重地一拍椅子扶手。
喜鸠叹口气,其实,她真的觉得秦天不是坏人,太太如此算计她,确实过了一些。可是太太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孩子,提心吊胆地委身于沈老爷,与沈府各路人周旋,如今,逼不得已又委身于朱大人。她几乎夜夜失眠,要靠喝药才能睡得着,即使睡着了,也经常会惊醒。
这些都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可以依靠的男人?谢霆君害死了她唯一可以相信的男人,她心中如何不恨?如果不让她报仇,她心中的恨意又该如何排解?
亲疏有别,即使喜鸠觉得秦天很无辜,但还是选择站在庄明喜这一边,尽心尽力地帮助她。
“可是太太,谢霆君位高权重,他要是真想包庇大奶奶,身为平民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那就要看他包庇的是什么人,什么罪行了!”庄明喜冷笑“有些罪名,即便是再大的官位也包庇不了!只要谢霆君真的包庇了秦天,我马上就会送他一份大礼,到时候他就会明白,这“死,字是怎么写的!”想起谢霆君以后下大狱,甚至是斩头的场景,庄明喜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笑得咬牙切齿,泪水盈眶的庄明喜,喜鸠只觉得她可怜。
这边,秦天并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悄悄的向她靠近。和吉尔森签订合约后,她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着一切事宜。
出口需要的茶叶数量甚巨,盛世一家肯定供应不来,所丹,秦天和庄信彦这段日子忙着接见各地茶商,验货,商议制定价格。一些茶商为了能让自己的茶叶被秦天选中,私下里跟秦天说,只要选择他们的茶叶,会另外给他们抽成。这做法在以前很普遍,几乎到了不贿略就做不成生意的地步。
可是秦天最反感这一点。她要这些抽成做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到头来,这些钱自然是要在茶叶上打主意,做手脚。市场会因此而混乱。
对于这些走歪道的商家,秦天一律不理会,反而是那些老老实实做生意的,秦天反而会给他们机会,这样一来,大家知道秦天的公正严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来这一套。
而这边,随着秦天接下了吉尔森的茶生意,吉尔森在夷馆的看管任务也移交到盛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