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宛如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微笑道:「能认得么?」
「我的草药包?」曾楚瑜一惊,这个草药包她自然认得,是原夕争为了治她手足冰冷的毛病,给她制作的一只草药香囊。她过去常常挂着,最近见到了这香囊难免便会想起原夕争,才渐渐不挂了。
原宛如好整似暇将那香囊打开,从里面倒出草药,纤纤手指数着掌心中的颗粒微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曾楚瑜盯着那些不应该属于香囊里的东西,颤声道:「这是什么?」
「是上好的麝香,青湘替我为您装上的。」原宛如微笑道:「难为我想了很多办法才把它的气味降到最少,不过你那么爱用花水,倒是浪费了我的一些心机……」
曾楚瑜再也难以克制,她猛地扑了上来,圆睁着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一般,喊道:「原宛如,我要你的命!」
原宛如身体稍稍一偏,手起掌落便将曾楚瑜敲得晕了过去。那宫女一见如此情形,吓得魂不附体,连救命都不会喊了,站在原地全身颤抖的象是在打摆子。
原宛如甜甜地一笑,道:「你看你们娘娘,也太粗鲁了,本宫这是跟她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她这么开不起玩笑?!你还不把你们娘娘送回去,这要在外头着了凉,可怎么办?」
「开……开玩笑……」,宫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原宛如,见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连忙跑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曾楚瑜半抱半扛地扶走了。
等那两人像逃难似的跌跌撞撞走得没了影,原宛如才从树后面拖出了一个嘴里塞着帕子,一脸惊慌的青湘,如今的她象是吓到要晕过去,可偏偏却还清醒着。原宛如将她口中的帕子拉掉,依然是一张俏皮的笑脸,道:「青湘,咱们皇后娘娘只怕一醒过来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冤枉,冤枉啊!」青湘浑身哆嗦着道:「惠贵妃娘娘,你说好了只要把锦囊给你看一下就可以,这,这麝香明明是你刚才放进去的。」
原宛如微微一笑,道:「是刚才放进去的,但是也要你们娘娘相信才是!」
青湘连连叩头,道:「我错了,娘娘,我错了,你饶了贱婢吧!」
原宛如悠哉游哉地道:「青湘我要是你,就有多远跑多远,只要你出了宫,皇后娘娘又能奈你何?」
青湘抬头看着原宛如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无旁路可走,只得身体一歪瘫软在地。
原夕争从刚才起就一直咳得不停,楚因温声道:「你看你这性子,何必同她怄气,不是给自己罪受,早点去歇息吧!」
原夕争点了点头,恭身告退,楚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做了一个手势,立刻便有人追着原夕争的背影而去。隔了一会儿,有一个太监过来小声地在楚因的耳边说了几句,楚因微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人离去。
楚因深吸了一口气,悠然地看着戏台上的曲目,他似乎觉得梗于咽喉的那根刺终于渐渐挪开了,从原夕争开始反击曾楚瑜开始,楚因就逐渐相信原夕争真正开始学着在这后宫当中生存。否则以原夕争的个性,根本不会去理睬这些跳梁小丑。然而这是后宫,后宫就是琐碎,阴险,又复杂的,谁也清高不得。可以这么说原夕争会是一个很好的将军,能在沙场上足智多谋,但在后宫里,未必能玩得过一个寻常的妃子。这后宫会是一块最坚韧的磨刀石,将原夕争身上所有的棱角一点点的磨去。
「原夕争,你终于就要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楚因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