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湘走过来一瞧,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我的,是娘娘的,我刚才忘了。她跟我说若是子卿少爷不想再见她这个罪人,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让我将这根簪子还给子卿少爷,叫子卿少爷从此忘了曾楚瑜这个人,就当他们从来没有相识过。不曾相识,也不曾抱怨,没有遗恨,便无从惦记。」
她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慢慢离去,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道:「站住!」
青湘一怔,马上便意识到这是原夕争的声音,不由惊喜地转过身来,满含期盼地看着原夕争,吃吃地道:「子、子卿少爷。」
原夕争道:「你跟我说你们娘娘最近的情况如何。」
「回子卿少爷,娘娘自从嫁进王府生了一场大病,便一直身体不太好,之前是因为有贵重的药物调理,不想才将将好就发生了这么一桩大事。如今是一日比一日憔悴,咳个不停,我瞧着是没有多少日子了。」青湘想起曾楚瑜倘若一死,她这个大宫女的下场,不由更是悲从中来,抽泣了起来。
「那就是你娘娘还能动,是不是?」原夕争皱了一下眉问道。
青湘强自压回悲声,道:「娘娘虽然整日卧床,但下地走两步还是可以的。」
「好。」原夕争转过身去,道:「回去告诉你们娘娘,后天她若是能出得宫来,朝西走,我自会去找她。」
青湘大喜,连声道:「多谢子卿少爷,多谢子卿少爷。」在青湘心目当中,眼前这个子卿少爷只怕是无所不能,倘若那病歪歪的曾楚瑜见了他一眼,有可能就多出几分生机来。这么一来对青湘来说简直就象是死里逃生一般,如何令她不喜。
等青湘走了,绿竹才道:「咱们真的要去见楚瑜小姐吗?会不会太冒险。」
「看情况吧!」原夕争叹息了一声,道:「也许这是我跟她最后一面,总要有一个了结。」
绿竹不再吭声了,隔了一阵子道:「青湘现在也挺可怜的。」
隔日,青湘驾着马车从皇宫西门出来,这西门的守将是曾楚瑜当年在荆州收留逃难的人之一。曾楚瑜见这人孔武有力,便提拔了他当楚王宫的护卫。哪知此人竟然累积功劳,直至做了皇宫的西门统领。曾楚瑜的心腹不多,但此人绝对能称得上是她的死士之一,这就是原夕争让她从西门出来的原因。
青湘穿了一身太监的服装颇有一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查牌卫士。禁卫军扫了一眼青湘出宫的牌子,直把青湘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哪知那卫士只是道:「看好牌子,记得酉时要回。」
青湘没想到如此这般就轻易过关了,连声称是,驾着马车一路便过了护城河桥。
马车里不时地传来几声咳嗽之声,青湘驾着马车足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叫停,不由心中不上不下,转头道:「娘娘,这,这子卿少爷会不会又改主意不来了,我们还是回去,这么跑远了,万一宫里叫人发觉了……」
车里的咳嗽声停了,曾楚瑜冷冷地道:「不要停,接着往前!」
青湘只好收回了下面的话,硬着头皮往前赶走,隔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人影一晃,身边便多了一个人,青湘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大喜过望,道:「子卿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