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望着她,那种目光是那样的陌生,仿若,她们之间从无半点关系,仿若,她说的话之于他就是天方夜谭。
仿若,她不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仿若,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根本听不懂她讲的什么话。
“不要装了,藤瑟御,你以为这样装疯,我就会原谅你,原谅这一切,逃避根本解决不了半点问题。”
所有人的眸光刷地扫向了藤瑟御。
是呵,难道说藤瑟御真的疯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而疯,多么地不值,为了女人丢弃了整个江山,如今,变得一无所有,成了一条丧家之犬,还是一个被男宾客也能随便欺负的毫无地位之人。
也或者说,这只是藤三少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而已。
因为,他身负上亿巨债,如果不装疯,恐怕他此刻一旦走出这个门,整个身体就会被债主逼债,还了钱,还有可能被人捅成马蜂窝。
这就是风云一时的藤三少真实写照。
从前的他权势滔天,打个喷嚏能堵死你在这座城市所有的路,跺一下脚,整个滨江城商界就能抖三抖,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今变成了这副落败的模样。
“他没有装。”
一记女性冷厉的声音飘了过来,接着,一抹白色纤细的身影拔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没有装。”
“伊伊……”
白伊然伸手将他护于身后,而小巧玲珑的她不过只及男人的肩膀,男人弯着腰,双手轻轻地拎着她的衣角,仿若,他是一个小弟弟,而他身前的就是大姐姐,在保护着。
“伊伊,他们欺负我喔,尤其是……她。”
她抬手指向了紧紧地盯着他,满面怒容,眼眸带着深湖幽伤的白随心。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讨厌她。”
这句话让随心痛入心肺,从心到肝,无一不疼。
藤瑟御,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算是你疯了,也不该忘记她,你装得像一些,行吗?
“我知道,我知道,阿坚别怕,有然然在呢,然然会保护你。”
白伊然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徐声安慰着。
面情是那样温柔,仿若,那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真的就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孩童。
“这位小姐,你也许认错人了,他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藤瑟御,我知道藤三少的事情,他是在一个多月以前失踪的,而阿坚在澳洲就陪伴了三年了。”
白伊然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大家跌破眼镜,眼前这个男人,五官立体,俊美到无懈可击,完全与藤三少长得一模一样,除了那惊慌的神色,蓄得过长的浏海,以及他像极了三岁孩童的心性,除了瘦一些以外,几乎就是藤三少的翻版。
可是,谁敢相信,过去意气风发,踩在云端的藤三少会是这副模样,也许,曾经迷恋过他的那些在场异性,都宁肯愿意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藤三少,至少,藤三少还能在她们心目中保持着美好的光辉形象。
“今天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我才带他归来的,各位,他是阿坚,李管家,拿护照来。”
“是的,小姐。”
白宅李管家去而复返,将手中的护照呈上。
白伊然将那本护照摊在了掌心。
护照上的姓名叫李坚,是流浪在澳洲的华侨。
大家看了护照,终于相信了白伊然的说词,其实,是不是又怎么样了?
如果说藤三少铁了心要换了一个身份回来的话,也不会把自己搞成一个疯子让世人笑话。
大家都知道,他藤三少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
就算他没有了上亿家当,就算割臂断腕,他也不会这样苛且偷生。
宁可杀,不可辱。
“看清楚了吗?白小姐。”
白伊然收回护照的那一刻,冷冷地瞥了随心一眼,然后,带着疯掉的藤瑟御离开。
白宅大厅里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喧闹。
这段插曲渐渐被大家所淡忘,然而,有一个人是刻骨铭心的,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忘记。
那就是白随心。
随心站在原地,像一抹经艺术家之手的女雕像,久久地保持着这样的站姿。
“你相信?”
藤解放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索性从服务生手中端了一杯酒,呷了一口,视线四处扫瞄,悄然地问了一句怔愣的白随心。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眼眸中的幽伤更为浓烈。
不管她信不信,藤瑟御都似乎离她远去了。
她刚才就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她说不出来,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她的心口很疼。
“我感觉他是装出来的,三叔真逗。”
藤解放语调轻松,他不想心爱的女人心情那样沉重。
尽量找着轻松的话语。
“放心吧,随心,三叔不可能会忘记你。”
“他可能是想挽回你的心,所以,才会装……疯。”
这是他安慰她的话。
她心里相当清楚,刚才,她就有一种感觉,当他用着一双茫然的大眼凝望着她,眼眸里的那份迷茫,傍徨,感觉不是装出来的,感觉他的生命里,他的世界,真的就成了一片白纸。
一无所有,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
他变成了一个彻底干净的人。
白伊然把阿坚带回了里面去,然后,阿坚再也没有出来。
除了白随心,似乎没人再关心这类问题。
她想离开,可是,又迈不动脚步,她知道,那个男人不是阿坚,他就是失了踪的藤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