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二爷正在考究方知惜的法术,方知惜的学习能力的确不能与御二爷相提并论。
与外面那想要攻破御灵宫的气氛不同,御灵宫内部依旧是宁静和谐。御二爷依旧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那张脸就如同方知惜在照镜子一般,百年如一日的过。
方知惜坐在下首,离御二爷有点远,毕竟他不知道御二爷扔东西的爱好是不是经常有的。
“你可知为御灵之术会将人作为最难的御使对象吗?”御二爷虽然嫌弃方知惜的笨,但这并不关他的事,只是,一想到凌凤萧偷师一样的学了他平生所学的东西,这一对比,就觉得方知惜简直不堪入目。
“应该是人比起那些没有灵智,或者是只有惯性却没有思维的低级生物要难以控制得多吧?”方知惜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大概意思还是记得一点的。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御二爷道,“自古人心难测,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在与御灵者染上关系后还能够被御灵者控制,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若是御灵的对象比你的修为高,或是心力比你坚定,在此之下,你不仅不能控制他,恐怕还会被反噬。”
“所以说,御灵宫这些年只是御使一些蛇虫鼠蚁,而没有出现高等级的妖兽,或是人,就是因为害怕招惹到这些不该惹的而捅娄子吗?”方知惜恍然大悟。
“也许你可以委婉地说是我觉得他们没有资格作为我的御灵对象。”御二爷面不改色道。
方知惜不知道御二爷的修为,所以也不知道他说的掺了几分真假。而且,御二爷到底有没有炼出那御人之术,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等到御二爷说了这些之后,方知惜不淡定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方知惜也不觉得御二爷是个善类,毕竟能让凌凤萧都忌惮三分的人,他不觉得能是个好人。
“与你说这么多,自然是看得起你。”御二爷道,“天扬将你当做自己的骨肉,我自然也要诚心待你。”
“我爹?”方知惜还想到那个只见了一面就被御二爷给小心‘珍藏’起来的人。
“你这么叫也没错。”御二爷大方了一次。
“你就没想过让他出来?”
“出来做什么?他有我一个就够了。”
御二爷说完,方知惜就像是有股弦在脑子里崩了。他现在看谁都像在搞·基,也许只是将要搞·基的预备役。
方知惜谨慎道,“若是一个人经常面对同一个人,又或是同一个环境,恐怕他的精神也会不好的。”
“你有空担心他,为何不担心你自己?”御二爷翻脸,“别以为我给你面子,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可没有给你权力来教训我!”
“……”原来自己的建议也可以称作‘教训’。
御二爷越看方知惜越不舒服,就差给他一个面具把脸遮住。
以往他戴面具就是不想看到这张脸,天祈也是一母同胞,虽然没有两位哥哥双生子那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分像。只是后来只得因为这二哥的怪脾气把脸遮了起来,若是出门,还得易容了之后再走。跟御二爷待一块儿就是那么麻烦。
“你回去自己琢磨去吧,我御天灵再有本事也教不会你这个没有灵性的人,”御二爷摇头,“真是白瞎了那丁点儿的悟性。”
方知惜失落地黑着脸走了。天祈带着疲倦而归。
“哥,御灵宫的结界在瓦解。”天祈道,“虽然我带人在修复,但还是止不住外面对此的破坏。”
“瓦解?”御二爷这下子不懒散,有精神了。他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就给自己找了十多条退路,只是,想完了退路,又来想前因,御灵宫的近百年毫无破绽,为何这次就会被人破了?
天祈脸色也飞快的变换,他一向是听从二哥的指示,现在结界破了,他难辞其咎。
御二爷思索班上,沉吟道,“上一次的结界是你和思无瑕检查的?”
“是……可是,他并不知道结界的核心。”虽然天祈是御二爷的三弟,但思无瑕被领进来之后,就一直交予天祈代为照看的。
“那他走后你更改了吗?”御二爷沉吟道。
天祈知道二哥在怀疑思无瑕,但现在他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御灵宫的结界何其重要,现在不过一个思无瑕就对御灵宫造成了威胁。只是,他曾经也未曾把思无瑕当成一回事。
“看来,这思无瑕即便成了凡人,也还是不能小觑。”御天灵将杯子捏得紧了,一下子,杯子就成为了粉末混着水流开。
“二哥,”天祈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又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我已经查清了,对方差不多有金丹修士百余人,元婴修士十几人,化神的只有那精造坊的煅天老祖。”
“给你说,你能对付多少?”御二爷无聊地数着头发丝,随口道。
天祈没有直言,只道,“宫中元婴境界有二十多人,只是闭关的就有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