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英国船长生硬的问到。
“如果您愿意坐下来和我聊一聊,我保证按照日内瓦公约对待您和您的手下,怎么样?”
张海诺示意卫兵将那张椅子搬到他对面,这时候,英国船长才坐了下来,只是脸上血污未尽,额头上的纱布还在渗着血,模样未免有些惨淡。
“船长先生,您的家人如今都在英国吗?”
“是的!”船长警惕的答道。
“噢,那么我只能很抱歉的通知您,在战争结束之前您恐怕是看不到您的家人了!”
张海诺说这话的时候,甲板上吵吵嚷嚷的,各种声音里还夹杂着哨子声,他知道,交通汽艇又一次运来了战俘,按照那艘油船的规模,全部船员大概要分三到四次方能运完,但就刚才通讯官的汇报,这位英国船长的手下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具体方位和遇袭事由发送出去,因而他并不急着离开。
英国船长沉默了一会儿,“那又怎么样?”
张海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你们的船这次是要去英国对吧!”
船长瞟了眼桌上那叠文件,“那上面写得很清楚,我们从开普敦港出发,前往普斯茅斯港!”
“开普敦的情况怎么样?”张海诺问。
“很好!”英国船长惜字如金。
张海诺想了想,问道:“那么船
,您知道有关我们这艘军舰的事情吗?”
“我上来之前看到它写着‘德意志’号,它就是你们海军的三艘袖珍战列舰之一吧!听说不久前你们中的某一艘在阿根廷近海击沉了我们的一艘轻巡洋舰和数艘货轮!”这一次,英国船长的话语终于多了一点,但语气依然很不友善。
这样地回答看似并没有泄露任何机密,张海诺却从中找到了对他来说非常有意义地东西:既然连远在南非的油轮船长都知道有关10英法船队在阿根廷外海遇袭的消息。这说明英国海军已经对自己的商船发出了警告。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没有截收到这方面的电文,只是因为英国人在有意麻痹对手,让对手觉得自己仍可以逍遥自在的捕猎而放松警惕,其实他们已经通过更加保密的渠道——例如纸面文书,向下属殖民地和舰队传达了这一信息。不出意外的话,英国海军已经派出了多艘舰艇拉网搜索这艘袭击舰。
“我们称它为装甲舰,那的确是我们中的某一艘,但恕我不能透露它地名字!”张海诺停顿了片刻,然后双眼紧盯着这位英国船长:“事实上,有鉴于您非凡的勇气。我正在考虑在下一个港口让您下船,您可以通过某个葡萄牙港口返回英国,您还可以带走您全部的船员,但您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噢?”英国船长大感意外。
张海诺一本正经的说道:“您或许还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意结束这场战争,而我们不久后也将返回德国。战俘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我们倒是很想将这艘油轮拖回德国去。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英国人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我们地海军严密封锁着整个北海,所以除非您能让这艘油船像你们的潜艇一样在水底航行,否则没有任何可能将它带到德国!”
“那真是太可惜了!”张海诺假意感叹道:“好吧,船长,在开普敦还有多少这样地油船?”
“不多也不少!”英国人并不上当。他说道:“但在收到我发出的求救信号之后。恐怕近期都不会有船只出港!”
“最后一个问题!”张海诺一脸神秘的问:“英国海军还没有来得及在开普敦港外布下水雷吧!”
“这点不好说!”英国船长自以为聪明的说道:“我们平时只走海军划定的航道,其他地方地情况就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张海诺好像在自顾自地说话,却利用眼角余光注意英国船长的反应。紧接着。他让卫兵将英国船长带下去治疗,自己则来到舰桥和朗斯多夫商量随后的行动。
“您说得没错,将军!”听完张海诺地分析,朗斯多夫赞同的说道:“英国海军想必已经在南美海域搜索我们的行踪,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跑到西南非海岸来了!不过……这艘油轮在被俘之前发出的电文确实是个隐患!”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这个隐患好好利用一下,让它搅乱英国海军的部署!”
“那这艘油轮……”
张海诺耸耸肩,“我们恐怕得做一件污染环境的坏事情了!”
“污染环境?”朗斯多夫显然对这个词很陌生,但它并不那么难以理解。
挂着“德意志”号招牌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重新启航了,后面用缆绳挂着一串尾巴——从油轮上放下来的四艘木质救生艇,每艘上面都安置了部分从油轮上俘获的战俘和少量的淡水。
留下正缓缓下沉的油轮,袭击舰沿着非洲海岸线向北行驶,每隔两个小时就砍断一艘救生艇的缆绳,到晚饭时分,英国船长连同他所在的那艘救生艇也被释放了,他们可以选择划船前往最近的海岸,也可以等待路过船只的救援。不管怎样,德国袖珍战列舰“德意志”号出现在非洲海岸的消息将很快被散布出去,事实上,那艘袭击舰正在远离这里的北大西洋海域活动,并且业已取得了俘获6艘英国商船的战绩。
次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法属西非(今科特迪瓦)外海袭击了一艘准备运载矿石前往法国本土的法籍货轮,在击沉该船后采用相同的招术释放了那些被俘的法国船员。接下来,再继续向西北方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张海诺下令战舰调头西行,仅过了一天,战舰再次转向,舰首直指高纬度的寒冷海区,那里鲜有英法舰船光临,且在英法飞机的侦察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