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老船长喃喃的重复一遍。转过身。几乎不用望远镜就能看清对方发出地信号:“禁-止-你-船-使-用-无-线-电!”
这艘英国货轮,德国海上袭击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自战争爆发以来的第一个猎物。很快将航速降了下来。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在不足5000米的距离上,德国打瘫。因为海风的关系,桅杆上那面英国米字旗并没有垂落,但在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德国海军战旗面前,它是那样的没落和缺乏生气。
“放下汽艇,右舷各副炮继续保持戒备!”
舰上的指挥塔里,汉斯.朗斯多夫正通过话筒指挥他的舰员前去占领那艘货轮,而站在舰桥外部的张海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对面那艘货轮,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人们可以轻易辨认出它的名字:“单峰骆驼”号。
对于一向古板的德国人来说,这是个滑稽的船名,但英国人偏偏喜欢给他们的船起这样稀奇古怪的名字,只可惜单峰骆驼未必跑得比双峰骆驼快。
在战舰的右舷,舰上那架大型起重机转到舷外,上面的吊钩上系着一艘交通汽艇,舰员们缓慢而平稳的将它放下,直到底部安全触水,所有这些动作根本听不到口令声,而全都按照舰上的海军口笛声操作着。
从上往下看,那艘汽笛在战舰舷侧显得如此渺小,就像是孩子的玩具。事实上,这艘袭击舰巨大的钢铁舷墙比汽艇足足高出三十英尺
在德国战舰的炮口下,英国人既未通过他们的无线电发出求救信号,也没有做出任何敌对举动。船停之后,所有人,包括厨师和司炉工,都一一走上甲板,船桥上也站着人,他们无一例外的以好奇和惊恐的眼神看着这艘强大的德国战舰,以及它桅杆上那面和海盗骷髅旗有几分神似的军旗。
不一会儿,满载突击队员的交通汽艇突突突的开了过去,两者只相隔不到百米,它很快便靠上货轮,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身手敏捷的顺着软绳梯爬上货轮甲板。对于这些不速之客,英国水手们识趣的退到另一侧,高举自己的双手,接受自己的检查。
望远镜里,张海诺看到突击队员们上了船桥,衣着整齐的英国船长礼貌的接待了他们,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没有裁判存在的足球比赛,流畅得让人忘记了身处战争时期。就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而言,双方既绅士又明智,但多少也让张海诺赶到些许失望——这似乎并不比从小孩手里抢糖块更具难度!
不到十分钟。登船的突击队员便通过小旗发来信号:他们已完全占领这艘满载蔗糖和面粉地货船,它的官方登记文件和船长将随艇送过来!
“蔗糖和面粉,这样的收获还不错!中士。去问问朗斯多夫舰长,舰长还可以装下多少糖和面粉?”
“这得问问我们地厨师!”
张海诺的话音刚落,朗斯多夫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几步之外传来。
“噢,上校,来看看我们的第一个猎物吧!你看它有多少吨?”
“嗯……我推测它有1400到1500!”
“1600吨,我猜!”张海诺颇有兴..>猜得更不准的人请对方抽一支雪茄!”
“好!”朗斯多夫对张海诺抽屉里那盒上等的丹纳曼雪茄垂涎已久。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部分突击队员押着几名船员首先上了汽艇。另一些船员则在两名手持步枪的突击队员看管下抱头坐在甲板上,其他突击队员忙忙碌碌地继续清查这艘货轮。有价值的统统拿走,有必要地一概破坏,并在船底安上炸弹,待所有人都撤走了便可炸船——在漫长的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应尽可能节约它的每
几分钟之后,当可以证明那艘货轮身份和吨位的文件送到舰桥上时,张海诺输掉了一根雪茄,朗斯多夫则可以在他地航海簿上记录下第一笔收获:1939年101日,俘获英国散装货轮“单峰骆驼”号,该船登记吨位1c。
这时。一名懂英语的突击队员报告道:“将军。上校。那位英国船长说想见见这艘军舰的指挥官!”
张海诺看看朗斯多夫,征询道:“你去还是我去?我的英语可是非常蹩脚的!”
“我去吧!看看这个英国人知道些什么!”
“同意!”张海诺点点头。然后目送朗斯多夫离开,一边听他对自己的下属说道:“空三间候补军官住舱出来给那些英国船员,问问我们地大厨,四十袋面粉和两袋糖能不能满足他地胃口!”
不多时,夕阳完全消失在海平面那端,海面上地光线也在逐渐变暗。张海诺抬起头,桅杆上的雷达天线依然在来回转动着,这艘袭击舰上装有两套雷达,一套是出航之前刚刚装备地ee-39型新式舰载达,也就是目前正在使用的这套,它的水面探测距离20海里距离120里,另一套则是备用的ee-37型,探测距离稍短,但性能比较可靠。
雷达加上在附近担当警戒的u-131和u-132,200里以内的海域活动的配有寇蒂斯水上飞机的远洋货轮“安东尼奥”号,张海诺此时无需派出他的水上侦察机,而英国人也向来不把他们的潜艇派到这遥远的大西洋腹地来——它们正和水雷一道成为阻止德国舰船靠近英国本土海岸的重要屏障,一如德国海军在他们的海岸线附近所做的那样。
自德国统帅部指令海军部派遣水面舰艇参加对英航运袭击战以来,一些被延迟的信息也相继传到张海诺手里:整个9月,德国海军以损失3艘潜艇的代价击沉了79艘英法舰船(历史上是损失2、击41艘,总吨位15v|.|沉皇家海军航空母舰“皇家方舟”号一役,这一辉煌战绩不仅令德国海军声威大震,还迫使英国采取更为谨慎的策略,他们随即将部署在大西洋海域的另外两艘航空母舰全部召回,这大大降低了德国潜艇、袭击舰被发现和遭到攻击的可能性。
更加强大的潜艇部队,获得更加突出的战绩,这在张海诺的意料之中,但这仅是在开战之初英国人还未全面动员起来的情况下,随着护航制度的重新建立和更多护航舰船的投入,德国潜艇部队面临的威胁将越来越大。
潜艇与生俱来的优点和劣势决定了它们无法和对方的反潜舰船直接对抗,而对付那些装备大量装备反潜武器的驱逐舰、护卫舰,像德意志级装甲舰这样的远程袭击舰则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这些袭击舰一日在大西洋活动,英国人就一日不敢派出这些水面火力微弱的舰船单独为商船队护航,如果派出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或者航母为船队护航,一方面将大大分散英国海军原本就较为有限的主力舰只,同时也加大了它们被德国潜艇击沉的可能——“皇家方舟”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随舰搭载的交通汽艇往来数个会合,终于将那艘货船上的船员以及若干袋面粉和糖运回战舰,当最后一批突击队员离开那艘船后不久,三声闷响从货船内部传来,没多久,它开始下沉并向一侧倾覆。这时,朗斯多夫也带着一脸的无奈返回舰桥。
“那英国船长很狡猾,什么也不透露,只是一再要求我们将他们送到某个中立国或者中立船只上!我告诉他,他和他的船员得等到战争结束才能回国!”
“那是当然!他知道我们这艘战舰的身份吗?”
“不,他以为我们是‘舍尔海军上将’号!”
顺着朗斯多夫的目光看去,一名军官正带着几个舰员在往一块大约十五英尺长、一英尺宽的金属牌上漆字,他们漆的是船名“德意志”号,而金属牌的另一面写着“舍尔海军上将”号——这块牌子是用来给中立国看的,舰员们有时按照命令挂这一面,有时挂另一面,甚至有时干脆亮出这艘军舰的真名。中立国船员往往凭直观报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从而令英国海军搞不清究竟有几艘德意志级在大西洋活动,在某一海域出现的又是其中的哪一艘。
张海诺笑道:“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要把英国人弄得晕头转向!”
在战舰的右舷,大型起重机又开始工作了。随着另一阵哨子响声,交通汽艇连同上面的突击队员和货物一并被吊离水面。渐渐的,汽艇地升高到与主甲板相平的位置,几秒钟后又高出了甲板,并摇摇摆摆地升高到军舰中部,水平地往里移动一段距离,往下进入开着的艇库。最终,伴随着一个沉重的响声,汽艇停在了艇库的垫木上。
“加速至18节,航向正南!”
随着朗斯多夫这一命令的下达,这艘德国袭击舰的万吨之躯微微振动起来,它很快在漂亮上划出一道弧线,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方向驶去。现在,那艘英国货轮只剩下最后一小截桅杆残留在水面上,而英国皇家海军对此仍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