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廖燕很倒霉,明明客人一大堆,她却中标了,左边过道上,打扮的像个白领的丽人,漫不经心地侧身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一根长针,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廖燕忍不住轻叹,幸好这一次是随学校行动,衣着低调,为了不惹麻烦,还换了发型,戴了帽子,要不然被认出是小有名气的小明星,麻烦更大。
廖燕想了想,自己还是没办法做出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来,到不是装不像,主要是完全没有必要,人家劫机的猛人根本没把一点儿眼角的余光施舍给她。
一共十一个人。
除了已经暴露出来的九个之外,还有两个藏身在乘客之中,廖燕不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来,这会儿心存怀疑,却是扫了几眼就觉得前前后后,前后一边一个乘客,举止不正常,在一群惊慌失措的乘客中间,他们表演的意味太过浓烈了。
其实这些劫机犯都没有携带像样的武器,人数也不算多,大家反抗的话,也不是不行。
飞机上有安全员,应该也有空警,廖燕扫了一眼过去,安全员坐在第一排,这会儿膝盖上坐着一个比他还高半头的男人,看样子是根本无法移动,至于空警,反正廖燕没看出来哪一个是。
廖燕正四下打量,就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劫匪,把外套脱下来,向着驾驶舱的方向走过去,乘务长吓得脸色发青,扑过来阻拦,安全员也跳了起来,那个劫匪却笑了笑,把手摊开,看了看表,一开口,就是十分生硬的中文:“现在你们的机长和副机长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再过一分半钟,他们就会重度昏迷,甚至死亡,还有,自动驾驶系统也已经失灵,难不成,你们想让这架飞机玩一次空中堕落?”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机舱里就哗然。
不光是乘客,连空姐都给吓得眼泪汪汪,廖燕看到旁边一小姑娘,竟然一边哭一边开始写起了遗嘱,也不想想,真要飞机失事,从这么高的高空落下去,恐怕连她的身体也找不到残片了,更何况是一点儿纸张。
乘务长眼睁睁看着劫匪进入驾驶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剩下的劫匪,有两个人四下走动了一圈儿,从行李箱中掏出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分开来看都没有什么要紧的,可看他们熟练地将那些东西混合组装,廖燕忽然就有了一点儿不好的预感——一开始静观其变的打算恐怕不大合适了。
廖燕悄无声息地解开自己的袖扣儿,从袖子里抽出她用得最熟练的细银链。
这里毕竟是飞机上,变数太大,万一出现差错,满飞机的乘客简直没有一个能安安稳稳地活下来,又有她自己的同学和老师在,万一有所损伤,那她可要心疼死!
一共十一个劫匪,很分散,进入驾驶舱一个,控制乘务员的是一个,控制着安全员的一个,她身边一个,这四个中,也就控制着安全员和乘务员的那两个,离得有点儿远,对付起来要费一点儿力气。
混迹在乘客之中的那两个,一般情况下不会太早暴露,各个击破,以她的身手,应该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最大的问题,本来也不是这几个劫匪。
两个劫匪手脚很麻利,不知道在配置什么东西,廖燕直觉,绝对不能等他们完成,否则麻烦就大了,随意地轻轻往旁边一靠,她身侧的白领丽人就张大嘴,一声不吭地昏死过去,顺手收缴了她手里的武器,研究了下,这长针还挺锋利的。
廖燕忽然一出溜,滑行的同时抬手,手里的长针飞出,第一时间穿过蹲在地上配置东西的两个劫匪,这两个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廖燕也正好滑动过去,顺手把他们手里的东西抄在怀里,翻身扔到座椅底下。
两个控制人质的劫匪同时扭头,刚一张嘴,一道白光闪过,这两个翻了个白眼,倒在地上。
客舱里剩下的两个劫匪,很明显发现不对,忍不住高声叫了一声:“是谁?!”伸手就去抓身边的人质,但没等他们行动,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缠了一根链子,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是谁?!”
闹到现在,他们还没发现袭击他们的人究竟是哪一个。
廖燕从座椅上站起身,很羞涩地笑了笑。
两个还清醒的劫匪顿时想吐血,咬牙切齿:“你……没用的,机长死了,自动驾驶系统也被破坏,你们难道还能让飞机自己开回去?”
廖燕没说话,从前向后走过,又拍了拍前面一个‘乘客’,和后面一个‘乘客’的脖子,把他们直接拍昏过去,才叹道:“各位乘客,我也不确定除了这两个劫匪之外还没有其他的劫匪,请大家小心一下你们的周围,乘务长,麻烦打开驾驶舱,我要进去看看。”
乘务长咬着牙点头。
在座的乘客还没有回过神,看廖燕的目光分外古怪。
廖燕没说什么,她的动作看着轻松,但还是出了一身汗——别看劫匪在她手里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这几个人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廖燕一开始撞击劫持自己的那个女孩儿的时候,要不是那个女孩子没把她当回事儿,说不定真要闹出动静来,女孩的身体受过锻炼,肌肉匀称,手足有力,她要不是想到路医生说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从一开始就直接用上真气,撞击人家的穴道,没准儿会阴沟里翻船。
“有人昏倒在卫生间里。”
廖燕跟着乘务员向驾驶舱走去,就听见一个人用英语说道。
“那就麻烦大家结伴过去看看。”
廖燕一愣,想起前一阵确实听到厕所里有一点儿动静,只是那会儿没敢往劫机上想,也就没在意,不过脚步不停,只是低声交代了句。
立即就有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去卫生间把人拖出来,卫生间里的那个胳膊和腿都受了伤,但一被拖出来就醒了,睁开眼就惊道:“危险,有劫匪!”
旁边的乘客本来紧张的要命,一听他这么说,也笑了。
“放心,咱们飞机上有个超级高手。”
一个老外乘客也竖着拇指:“中国功夫,牛!”
那个受伤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起来还真有几个傻大胆,其他乘客都因为生死未卜,不知道前程如何,拼命求神拜佛,还有默默垂泪,偏偏这几个胆大的兴奋的不行。
有一个自称是某某小电视台记者,一把抓住坐在廖燕前面的王丹:“你们和那个女孩子穿一样的衣服,你们是一起的?去美国做什么?看你们的模样还是学生,是有什么集体活动吗?难道是参加散打比赛?还是你们出国去打拳?打黑拳?”
孙教授头痛欲裂,心如擂鼓,这会儿让莫名其妙的记者一席话,弄得气都没地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会开飞机吗?没听劫匪说机长都倒下了?”
记者一时噤声。
时间不长,也就一分多钟,廖燕就皱着眉头走出驾驶舱,指挥着乘务员们都把那些劫匪堆在一起,把他们的衣服扒了,捆上手脚,小声和乘务长道:“我也不知道两个机长是怎么回事儿,重度昏迷,现在怎么办?飞机上还有人会开飞机吗?”
乘务长连忙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