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起来。”
无论如何看在旁人的眼里,这个回来半年不到的靖宁侯原配所出的长女似乎很得姚老夫人的喜欢。
看在眼里的,或若有所思,或眼里闪过算计。
“这老太婆……”余氏忍着怒火,笑得很是牵强,好不容易寻了借口中途离开,一回到栖霞院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摔去。
一个不解恨,噼里啪啦,屋子里砰砰作响。
余氏狠吸一口气,越想越不甘心。
“诚哥儿身边有谁跟着?”
“果壳和春喜都在呢。”孙妈妈看着摔了一地的碎瓷片,心中叹了一口气,嘴里笑道:“侯爷也在外院,夫人就放心好了。”
放心,怎么放心。
正是因为姚经新在那里,余氏才担心不已。可她实际也知道,姚明诚必须出现在前面,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一个庶子。
余氏冷声笑着。
董氏可是没少给她找麻烦,拿了姚老夫人的话为借口,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算她在蹦跶,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只是一想到因着董氏的挑刺找茬,这次的花费要比预算多了整整三百两银子,余氏就捶胸顿足心疼不已。
那可是她准备拿来去打件首饰哄姚蕾的。
这单单给姚岚办了生辰宴,姚蕾没少在余氏面前哭闹。这样的待遇就是姚偲也不曾有,当然洗三、满月,周岁这些不算。
直到余氏觉得解气了一些,才走到铜镜前,重新让孙妈妈梳了个发髻,这才又回到女眷群里去。
“回来了?”姚老夫人正同别的夫人说笑着,看到余氏进来,淡淡地瞥了一眼。
余氏端着笑容:“是,刚才去让下人们做准备了。一会儿,就开宴。”
姚老夫人并不在意她真的做了什么,只是点点头,又同人说笑。“是啊,是个好孩子,不只我,府里的都送了,头油的确做得好。”
“果真是。”临安侯夫人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看。
场面很快又活络了起来。
余氏略松了一口气。
身后安静了一些,方程脚步不停,走到院外,抬起头左右环顾,在一侧杂草丛中看到有被踩压过的痕迹,就径直走过去,绕过拐弯处,看到站在那靠着墙根的青年男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走上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
方程苦笑:“哎呀,刚才的事情又不怪你。这……靖宁侯府的小少爷实在是有一些……嗯……”似乎有些苦恼。
“特别?”
方程微怔,随即笑着摇头:“对,是有点特别。”
可不是特别嘛,还不是一点。
要不是早有耳闻,谁知道在外头见了严肃刻板到让人觉得无趣的靖宁侯竟然会有害羞到看见冷着脸的姜黎,就红了眼,甚至被吓哭了。
姜黎就在尴尬中,离开来到这边。
方程等着余少亭渐渐安抚好,才出来寻找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劲的好友。在他看来,自己这位好友,脾气的确不好,说话也时常刺人。
但却是很有分寸,不会随意乱发脾气。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方程不再多想,看着姜黎皱眉。按理来说,像这样的场所,姜黎是不会来的。
按他的说法,就是无趣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