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素歌开口,皇帝早一步的替她做了回答,白墨冉便见到白素歌的脸色在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她的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和澹台郡一起退出了内室。
“阿冉,你没事吧?刚刚父皇叫侍卫进去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了什么,惹得父皇勃然大怒了!”
一直等候在厅中的澹台羽见到白墨冉出来,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围上去就在她的耳边念叨了起来。
澹台君泽则没有他那么担忧,只是将白墨冉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多说什么,凭着他的功力,早就可以将刚刚内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窥听的清清楚楚。
“有些人真是白长年纪不长脑子,一点小事情都那么一惊一乍!”澹台君泽一边向昭和宫外走去,一边语带讽刺的感叹着。
“你说谁不长脑子?澹台君泽,你别以为我当真怕了你,不敢拿你怎么样!”被澹台君泽压抑半天的澹台羽终于恼了,回过头去就冲着他一阵怒吼。
“我说是你了么?你这么激动,可不就默认了自己没有脑子?”澹台君泽丝毫没有收到他的影响,听到他的话,向身后追来的澹台羽投去不屑的一瞥,然后突然定了步子,双手抱胸道:“不过有一点我的确是很好奇,你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好不容易追上他步子的澹台羽气都没喘匀,被他这么一问,一口气被堵在胸口,瞬间涨红了脸,瞪了他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等我成年后,定代替你在京都的位置,让全城的女人都远离你,让她们认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的真面目!”
“好,我希望你早日能完成这个宏愿。”澹台君泽在这种时候突然大方了,对着他一摊手,再次不做停留的走出了昭和。
“六皇子,我也祝你早日完成心愿。”白墨冉在路过澹台羽身边的时候,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六弟。”澹台郡走在最后一个,见白墨冉他们都出了昭和宫,也走到了澹台羽的身边唤道。
与先前不同的是,澹台羽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身子几不可闻的颤了颤,有些僵硬的对上澹台郡那双明灭不定的眸子。
“你还是早些醒醒,不要总以为……自己是这皇宫里的霸王,不然早晚有一日,你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他的人如前面两人一样,不作一丝停留,掠过他的身侧就出了宫。
而澹台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一贯的嬉笑之色全然敛去,有的只有十分的坚韧与沉思。
早晚有一日,我不会再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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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泠他这辈子能有小师妹你陪在她身边,也是圆满了。”
出宫的路上,白墨冉和澹台君泽一路同行,许久未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不曾疏远。
澹台君泽的目光时而会在白墨冉的脸上停留一会儿,时而又看向别处,脑中响起的却他用内力探听到的那段话:我白墨冉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会让他遭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这辈子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夜泠。
不知怎地,心里突然就涌动起一股酸涩的情绪,明明在秦夜泠和他说开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放下,可事到如今,当他亲耳听到白墨冉承认对秦夜泠的这番心意时,又为何会这般心潮翻涌?
有那么一刻,他居然嫉妒了。
面对自己人生这些第一次出现的情绪,澹台君泽有些无所适从,只能靠笑容掩饰过去。
“师兄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我这辈子有他陪在我的身边,已是满足。”白墨冉毫不犹豫的反驳他的话,等到看向他时,才发现澹台君泽的脸色有些古怪,她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表现,不由狐疑道:“师兄,你不会是得了什么隐疾吧?”
“劳什子的隐疾?你师兄我只不过是忽然看透了这世间美色而已!再说了,要说我真的有什么事儿,也无非是腰酸、肾虚、操劳过度罢了!”
澹台君泽说这后半句话本是为了极力证明自己的确没事,谁知道白墨冉却会错了意,登时想到了别处。
“腰酸,肾虚……在与纳兰王爷叙话过后?”白墨冉脸上的表情复杂莫名,最后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切,还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作为你的师妹,我都会支持你的,你也不用羡慕我们,毕竟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