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半响过后,澹台君泽忽而闭上眼睛,嘴角倾出了一声淡笑,恰好此时,一阵寒风吹过,轻轻掀开了半边纱幔,重重珠帘间,白墨冉这才真切的见到了他的容貌。
仿佛是冬日里的素色褪尽,又仿佛是春日里的百花乍开,他就像是清晨烈日破云而出的那第一抹火烧云,倾尽了世间的纯白与华美,灼灼其华,惊艳了彼岸桃花。
她终于垂眸,藏下眼中刹那的迷失,再抬眼时,眼里只有一片清明。
风吹过,纱幔再次落下,欲掩住那惑人容颜,那人却在此时突然睁开眼,霎时犹如关不住的春色满园,带着十分的妖娆向她袭来,他薄唇微启,声音却似一柄开了锋的利剑,只余寒光凛凛:“这就当是本世子送给你的见面礼!”
话落,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靠的近的人只觉得有一缕清风从面上拂过,而后便是——陇烟心口被一根玉簪穿透,直挺挺往地上倒去的身影。
陇烟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即使她瞬间断了气,眼睛也是一直盯着辇车的方向不曾闭上。
“你很好,只是……不该对我说谎。”
澹台君泽在辇车内拂了拂衣袖,陇烟便合上了眼睛,仿佛只是睡去了一般。
众人看着这一幕,胆小的双腿发软,已经跪倒在了地上,胆大些的手心也开始冒了冷汗。
而白墨冉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毕竟,她从来就不是良善之人。
只因为他人的装扮与自己相似,他人的身份比自己高贵,就要妒忌的置他人于死地吗?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她并不觉得她对陇烟的死亡要有丝毫的怜悯!
“真是个无趣的女人!不过给本世子调教倒是正好。”
澹台君泽说着,并不见得他如何动作,一缕火红的绸带便从辇车上直直飞落到了白墨冉面前,似乎有意识般的在她腰间缠了一圈,而后带着她沿着来时的方向,将她轻柔地抛进了辇车帐内。
“小姐!”
“小姐!”
两个丫头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对澹台君泽的畏惧了,齐齐往辇车的方向奔过去,却在离辇车还有一丈之距时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打回。
就在她们站稳后还想再次扑上来的时候,一道温柔中带着冰冷的声音传音入密到了她们耳中:“若想这么早就暴露武功,就请便。”
两人闻声都是一怔,接着就如同一桶寒冰从头浇下,让她们再也不敢上前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辇车自她们眼前渐渐远去,同时眸中多了一丝真真切切的恐惧。
君世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