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也太过……惊人了,即便知晓天机,我也实在……
我放下粥碗后正准备探一探墨朗的脉搏,却被他反手制住,他力道用得极重,直接压制住了我的脉门。我心中一惊,但到底知道墨朗并不会伤害我,因此面上倒是毫不改色,便平静的拍了拍墨朗的手,微微笑道:“放松些,我只是想为你把把脉。”
墨朗看起来比大半年前要更凶戾冰冷,半年前的他像是只丧家犬,但今天的他倒像一只雪狼。
我们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墨朗忽然像是回过神了一般松开了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犹如寒山玉泉,淡淡道:“原来是先生……没想到墨朗此生,还能有此福分再见到您。”他神色虽然浅淡,却的确有几分浅浅的欢喜之意。
这半年来墨朗虽没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头,但我却清楚的很,他几乎要将噬天教吞吃殆尽了,说如今的噬天教主是个傀儡也不无不妨。我从未想过仇恨会令一个人成长如此,好在墨朗的态度,终究是令我欣慰的。
“想来你我有缘。”我微微笑着,将手搭在他的脉门上,轻柔道,“你若饿了,便起来喝些粥吧……”
墨朗……
我敏感的察觉到当自己搭住墨朗手腕的时候,对方下意识的想反击,却又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而当墨朗醒后,我送去的内力也犹如泥牛入海,再无任何消息了……
说起来……康青曾经遇见墨朗,我倒是也知道这件事,墨朗与云倾岳是乔装出门杀一位长老的,遇上康青委实凑巧,云倾岳还借康青的武力帮了个“小忙”。
那么,云倾岳现在在哪儿?天机只说墨朗与云倾岳分散了,倒没说云倾岳去哪儿了。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墨朗喝了粥睡下,又为他敛了敛被褥,这才端着两个空碗离开了。修齐早早吃完了粥,空碗放在桌子上头,竹编的饭笼子有些沉,半边落在地上,我估摸是修齐拽下来但没拽动的结果,因为它原先搁在椅子上头的。
将这些琐事都收拾完了,我才坐在院子里煎治外伤的药,一边煎药一边想事情。
顾温然之后用飞鸽传了一封书信回来,字不多,只说玉貔貅暂且放在我这儿,日后若有相见的缘分再给便是了。
我将这封信直接烧了。
而巫瑞近来则惹犯桃花劫,叫刀王的女儿苏卿卿看上了,他这人性情稳重不失霸气,但对儿女情长却颇为苦手……
说来,我倒也确实没资格说他。
不过巫瑞坦白拒绝了苏卿卿,叫刀王颇失面子,那浪荡散人三天两头跑去南青踢门,烦得巫瑞简直想杀人,竟托了有琴琼送了一对剑与一把刀给刀王。我听闻之后,虽不知道还赶不赶得及,但出于情义倒也托了句话捎过去:“望君息却雷霆之怒。”
虽不知巫瑞听未听到,但这件风波,倒是很快沉寂了下来。
还有玉丹……他如今是一个消息也没有,不由叫我有些担心……
……
我担心了整宿,却没料到第二日姬乐逸便赶到了,还带着康青跟云倾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