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义抬手在耳边回礼:“早点休息。”
“是,首长!”
刘道义转身,对那哨兵说:“夜里温差大,禁闭室里的铺盖还是夏天的,给那俩丫头再送套被子。”
哨兵敬礼受命,目送他离开,无比郁闷,这是在关禁闭吗?瞧这是什么待遇啊!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边哪!
第二天一大早,校长的勤务兵过来了,要带桑红去谈话;不过是两个小丫头打架的事儿,竟然惊动了校长?那丫头显然和校长一起吃了早餐,回来时,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得眼睛都发亮;她刚刚在禁闭室坐下不久,政治部主任刘道义的手下过来,说要问明案情,桑红被带走之后,过了午饭饭点才回来,看得出,她显然有些吃撑着了,连走路都慢吞了很多。
更恐怖的是,她被刘主任带走之后,一个女校官神色昂然地过来看桑红,没有见着,探头瞧瞧简陋的禁闭室,把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末了丢给他一套包装精致的午餐盒子,命令他转交桑红,这才气凛凛地去找他们校长去了。
这场景不单是哨兵发懵,瞧得欧阳萌萌都有点懵了。
这桑红到底是什么来头,她还从来不知道被关了禁闭,外边的人还能进来探班的。
这一趟趟进进出出的,哪里还算关禁闭!
尤其再瞧瞧手里的冷馒头和凉了的饭菜,她郁闷得呕血。
更可气的是,桑红那丫头回来,面对哨兵的旁敲侧击,一句口风也不漏,还让哨兵把那份儿午餐给欧阳萌萌送过去,说兴许是她家的人送饭认错地儿了。
端着刘一手店那精致的菜肴,她瞧着口水滴答,却哪里还能咽得下?
她家人会经过她的门儿,无视她可怜巴巴的目光,还给她丢眼刀子?
更让人觉得离谱的是,下午三点,桑红的室友拿着军训教官的条子来探班,说新生军训不能缺员,愣是提前了半天把桑红从禁闭室解放出去了。
不过,这倒是让欧阳萌萌平衡多了,虽然是九月天儿了,夜里冷,可是,中午的大太阳倒还是挺毒的,想到那个单薄的小丫头被晒晕,或者被训得腿发软,欧阳萌萌觉得挺爽。
她压根儿就不觉得昨天挨的那一拳是桑红的身手好,总觉得那丫头运气好,自己是秋天火大,气虚肺燥的,才一不小心就吐了那么一点点血。
让那样的一个丫头片子一拳砸吐血,想想都像是天方夜谭啦!
如果说开学第一天,对桑红来说,是地狱一般的生活,那么关禁闭的这天,就像是天堂一样飘飘然了!
清晨桑红捂着暖烘烘的被子睡得正香,被人恭恭敬敬地叫醒,迷迷糊糊搞清楚,竟然是校长大人召见。
啊啊啊——死定了,难不成是要惩治她?
可她这样一个小新生蛋子处置她哪里需要请这尊神?
一步一挪如赴沙场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等真的见了校长,瞧着那金板无杠、两穗三星的金晃晃的肩章,她惊悚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将!
上将哎!那是什么概念?
她侧头瞧瞧自己只有一道杠子的肩章,感觉卑微如一粒尘土,这地位悬殊得云泥都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