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二十?
上次在西太院只打了十板子就差点要了丫头的小命!
魏珠真是委屈,跪下后,这心里就没消停过。她以前一直以为是和主子八字不合,现在看来,她是和这整个皇宫都八字不合吧?这才进宫几个月啊,就又要被打板子了,还一次一翻番,怎么不见月银翻番的涨啊?
心中越是叫苦连连,魏珠越想骂景誉两句,要不是他给自己喝了*汤,她是死都不会进这个宫的!
可一抬眼正对上了景誉气定神闲的那张俊脸。在人前,他何时何地都像是带着面具一般,看不出喜怒,让人捉摸不透,可魏珠现在看来,是真真儿的讨人厌烦。
刘妃娘娘一下令,眼看着一行太监将她们几个拉起,放外拖,魏珠是一个劲儿往主子那边瞧:主子,您真的不打算管我的死活了吗?二十板子啊,会出人命的!
直到丫头被人拖走,景誉竟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眼看着,自己被捆在了长凳之上,板子高起低落就要打下去,一人缓缓向他们走近,开口拦了这些打板子的太监:“住手,这是为何?”
魏珠惊恐的扬起头,视线上移,这来人正是黎太妃。
黎太妃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她是练完了剑,这才来到桃花园中赴宴的。
人还没走近,就隐约瞧见这院子里面趴了一地的人。仔细一看,这里面还有自己屋小厨房的人呢!只见那小小的丫头正一副可怜相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她求助呢,小脸上挂着两行泪水,还不知道刚刚是如何让人欺负了!
她的丫头,自己怎么教训可行,外人怎可随意摆弄?太妃自是护短。
“和着今天不开宴会,改包公审案了?”黎太妃人未到,话音先至,那是来者不善。
虽不是皇上的生母,却是当生身母亲一样对待的老太妃,权利看似不大,可说上两句还是顶用的。此话一出,立刻消了刘妃的气焰。
“黎太妃来了,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刘妃嘴上笑道。这人天生看不懂眼色,也看不出别人心中有多厌恶她呢!
袁妃见来人是黎太妃,已恭敬的起身给太妃让座,连代声提醒那不知深浅的刘妃:“妹妹这是说得什么话?今天是桃花宴,太妃来自是来赏花的。”
本来黎太妃就不喜刘妃这种妖媚的女人,比起她,还是袁妃更得人心。如今再看刘妃,是越发的不顺眼!
黎太妃落座主位,开口就道:“你们若是嫌弃我这老家伙,我走就是了!不过走前我还有句话要问。”
刘妃自知刚才说错了话,忙往回揽:“太妃能来,我们自是欢迎的。有什么话,您请说。”
“好!”黎太妃转头看向刘妃那妖媚的脸庞,毫不客气地问道:“西太院的宫女哪里招惹到你们了,要绑了拖出去打?”
这一问,便将刘妃问傻了。
刘妃心道,她让打板子的不都是御膳司的人吗,怎么还有太妃殿中的宫女?
待人将魏珠拖回来后,刘妃一时瞪得眼如铜铃。在宫中呆久了,她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个犹如噩梦般害她诸事不顺的人的存在呢!
原来这个处处坏她好事的丫头又进宫里和她捣乱来了!
太妃是个行事果决之人,她先是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又找了当事人问话。那杨氏身旁的小丫头,几句话又将事情悄悄平息了:“禀告众位娘娘,我家小姐本来就身子赢弱,这几日入宫后都睡不好,吃不好,是肠胃不适了。”
“那为何不早早来报?”刘妃问道。
“奴婢也劝小姐来着,可她只说不要麻烦别人,就一直自己受着。”
“杨氏的肠胃病那可是御膳所至?”太妃的余光扫向刘妃。
小宫女还未回话,清醒过来的杨诗宁先挣扎着坐起身,扑地磕头,道:“全是臣女的错,求娘娘不要追究他人。”
刘妃突感膝盖中了一箭,真是点儿背,喝口凉水都塞牙!
今儿个这么一闹,不仅是得罪了太妃,也让众世家自弟们看了场皇家的笑话。最重要的是,这御史千金还不领情!刘妃天生自带“办事不利”的体质又一次应验了。
好在今日并不是一无所获,刘妃似乎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太子爷为何常去西太院那边走动?看到太妃护着的人是魏珠时,这谜团就自然破解了!
贤王还赋闲在府,刘妃不能坐以待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许氏。
皇上将许氏赐给太子已近一年,怎么也听不见动静了?
刘妃命身边的大宫女琼花去查,不出半日,便查出了许氏的下落,原来许氏也跟着太子爷进了宫。圣上赏的人,谅景誉也不敢不要,不过是将人分在了粗使宫女那一列。据说是太子爷特意吩咐的,不准许氏随意在这皇宫之中走动,更不要说,她平日里有干不完的活,哪里也去不了了。
当许氏见到旧主立在自己面前时,她知道,翻身的机会来了。
另一边,因虚惊一场,在御膳司中当差的人个个吓得不轻。
黎太妃特意放魏珠和丹杏一天的假,让她们回去休息。这两人刚想睡上一会儿,还没躺稳,扣门声突然响起。
一听门外叫的是“魏珠姑娘”,丹杏头也不回,对魏珠说了句:“哎,找你的,你们外面去说,别让他吵着我睡觉。”然后,翻身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