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丹杏说起,魏珠还有些不信。
“五子可是做错了什么?”魏珠给自己和丹杏各倒上一杯杏仁露,坐在桌前等她说明。
“不清楚,说是偷拿了御膳房中的东西。”丹杏接过白瓷小杯,乳白色的杏仁露纯净天然,是魏珠从西太院带回来的。还未喝,只是握在手中,一丝杏仁的浓郁香气入鼻,好闻得很。
“那杨公公怎么说?御膳司也是查实了才抓的人?”对于五子的事,魏珠会比别人上心几分,一是都是同府出来的,又曾是她手下的人,要说五子手脚不干净,她可不信。
“不是御膳司抓的人……”丹杏心中有话,一时不知当不当说,她瞅了眼魏珠,终还是说了,“魏珠,有个事,是昨日五子被抓前和我说的,后来深婉姑姑一来,就给差过去了,一直也没告诉你。”
魏珠一听,立马看向丹杏:“是和我有关的?”
丹杏点点头:“当时,那些个太监来御膳司抓人,五子似是自知不好,走到后院,可能就看到自己在那里忙呢,就让我给你带句话。”
魏珠心中紧张,忙问道:“他要你带什么话?”
“他说,”丹杏凝神回忆,“告诉魏珠姑娘,请放心,他是咬死了也不会开口的。”
听后,魏珠心头一滞。
这没头没尾的,却说得让人胆战心惊。
“他这是何意啊?我就也想不明白,你们又不在一个地方办差了,难不成,他犯事,还要拉上你一起?五子这个真不地道!”丹杏心直口快,才不管对方说话的是个什么人。
木盒?锦囊?
丹杏这么一说,魏珠似乎有了些眉目。要说与五子的交集,也只是让他送过这些东西,难不成,真和她有关联?
本是怀疑的,转天宫中的谣言四散,是真让魏珠不淡定了。
有说御膳司的小太监偷了东西,到宫外高价去卖;还有的说是那个太监给内宫私送禁物,被人发现了;也有说,是因为收了宫女送他的信物,做出了见不得光的苟且之事被抓的。一时众说纷纭,传得天花乱坠,不堪入耳。
信物?
五子被抓是帮她送东西给主子当天的事,想起来,那日就再他一脸的慌张,也许真与她无关呢?即使是这般想来,魏珠心头的不安还是在逐渐扩大。
一入御花园,就见小六子早已在假山后面等着,恭候她多时了。
“魏珠姑娘。”小六子何时见到魏珠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冒犯了她。
“六公公好。”魏珠不忘行礼。
小六子现在是太子爷身边的大太监,大红人,与在王府时身份又不同了,主子还专门派他来传话,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于她,是不能出差错的。
“魏珠姑娘,主子有几句话要奴才交代姑娘的,请姑娘一定要听好。”这般神色肃穆实属少见,魏珠自然也听得更加专注。小六子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主子说,魏珠姑娘要谨记,姑娘从未给清元殿送过东西,从来就没有过这件事。”
“可是我……”
“魏珠姑娘,主子的吩咐,奴才向来只有听的份儿,这里面的因由也可日后再亲口细问。”小六子说这话时一脸正色,收起了平日里一张玩笑的嬉皮笑脸,正经得让魏珠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么说是何意呢?
主子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如果五子被抓的事真与她无关,这倒有些“此地无银”了。
魏珠一时心慌得厉害,但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那我只问公公一件事。”
“姑娘请说。”
“五子被抓,是不是真与我有关?”
小六子思衬片刻,想着怎么将事情避重就轻的讲出来,此时,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滴落下来。小六子见状,只能先劝慰两句:“魏珠姑娘,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主子不想让姑娘被牵扯进去,还请姑娘放宽心。”
这让她如何宽心呢?
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就是因为她请五子帮的这个“忙”引起的。
也不难猜出,五子一定是在收了她拜托的盒子后,被人瞧见了里面的锦囊,便认定是他与宫女有苟且之事!
若是她不去澄清,五子怕是要担上祸乱宫廷的大罪!可若是她强行出面,又要再查出那锦囊到底是要赠予何人的?她和主子的事那是一个字也不能提的!
到最后,很有可能,救不了五子,连她也说不清楚了。
那现在,能救五子的就只有主子一人了。
“六公公,奴才还有一事相求。”
她请求主子伸出援手的消息经六公公带回,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晚上,魏珠一回到御膳司的小屋时,丹杏的话让她更加惊慌了。
“听说傍晚时,五子被押到了暴室。”丹杏咂着嘴巴,道出四个字,“凶多吉少!”
“暴室?”魏珠进宫的时日稍短,根本没听到这个地方